一股寒意瞬间爬上柳明轩的脊背!“快!卫统领,立刻带人过去!拦住他!赵执事,启动揽星楼的‘流云清心阵’,覆盖全港!快!”
城西,引灵祭坛。
这是一座由九根巨大青玉柱环绕、中央凹陷的巨大圆形石台。石台表面铭刻着繁复的聚灵符文,平时有淡淡的灵雾氤氲其上,是整个流云渡灵气运转的重要节点之一。此刻,祭坛周围本应存在的守护阵法光幕,却不知为何黯淡无光,形同虚设!
数十名身着地煞门灰黑色道袍的弟子,面无表情地围在祭坛周围,眼神空洞,动作僵硬,如同提线木偶。他们手中并未持法器,而是各自捧着一个黑沉沉的陶罐,罐口用腥红的符纸封着,散发出淡淡的血腥与怨念混合的诡异气息。
祭坛中央,干瘦阴鸷的马元长老,正佝偻着背,手持一柄白骨为柄、顶端镶嵌着不知名兽类眼珠的诡异短杖。他口中念念有词,声音嘶哑低沉,如同毒蛇吐信,完全不是祈福的祷文!随着他的念诵,祭坛地面那些聚灵符文竟隐隐亮起,却不再是温润的灵光,而是一种令人心悸的、粘稠如血的暗红色!空气中弥漫的焦躁与恐慌气息,仿佛受到了无形的牵引,丝丝缕缕地朝着祭坛汇聚而来!
“马元!住手!你在干什么?!”一声暴喝如同惊雷炸响!卫统领带着一队气息精悍的仙港守卫,如同狂风般冲到祭坛边缘!守卫们刀剑出鞘(非金属,乃灵光凝聚或玉石炼制的法器),灵力激荡,瞬间锁定了祭坛中央的马元!
马元念咒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缓缓转过身,动作僵硬得如同生锈的傀儡。当众人看清他的脸时,饶是卫统领身经百战,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那张干瘦的老脸上,此刻布满了扭曲的、如同蚯蚓般蠕动的青黑色血管!一双眼睛彻底变成了浑浊的、没有眼白的漆黑!嘴角咧开一个夸张到非人的弧度,露出森白的牙齿,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怪笑!
“干什么?”马元的声音变得极其怪异,混合着嘶哑、重叠,仿佛有几个人在同时说话,充满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恶意,“自然是…为这污浊的尘世…献上最虔诚的祭礼!以尔等血肉精魂…恭迎吾主降临!嗬嗬嗬!”
“魔头!你果然被魔念侵蚀了!”卫统领目眦欲裂,手中玉符光芒大盛,“结阵!拿下他!”
守卫们训练有素,瞬间结成战阵,道道灵力锁链如同灵蛇出洞,射向祭坛中央的马元!
“不知死活!”马元漆黑的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暴戾,手中白骨短杖猛地一挥!
“献祭…开始!”
随着他尖利的嘶吼,围在祭坛周围那数十名如同木偶般的地煞门弟子,动作整齐划一地,猛地将手中捧着的黑色陶罐,狠狠砸向脚下的祭坛地面!
噗!噗!噗!
陶罐碎裂的声音沉闷而密集!罐中并非丹药或符水,而是粘稠如墨、散发着浓烈血腥与怨毒气息的黑红色液体!这些液体接触到祭坛上那暗红色的符文,如同滚油泼雪!
轰——!!!
整个引灵祭坛剧烈地震动起来!暗红色的光芒冲天而起,瞬间将天空都染上了一层不祥的血色!那些砸碎的陶罐中,无数扭曲、痛苦、充满无尽怨念的魂魄虚影尖啸着冲出!它们并非完整的灵魂,更像是被强行剥离、折磨后残留的魂力碎片!祭坛上的聚灵符文彻底扭曲、异化,变成了一个巨大、污秽、缓缓旋转的血色旋涡!
一股无法形容的、阴冷、粘稠、带着强烈精神污染与吸噬生机的恐怖魔域力场,以祭坛为中心,轰然爆发开来!瞬间笼罩了小半个城西区域!
“呃啊!”
“我的头!好痛!”
“救命!动…动不了了!”
祭坛附近原本看热闹或路过的修士,首当其冲!修为稍弱者,瞬间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软在地,七窍中溢出黑血,眼神迅速黯淡、空洞!修为较高者,也感觉如同陷入了万载寒冰的泥潭,灵力运转滞涩,神魂如同被无数冰冷的针反复穿刺,发出痛苦的惨叫!更可怕的是,他们感觉自己的生命力、甚至魂魄,都在被那血色旋涡强行抽离、吞噬!
卫统领和他带来的守卫,距离祭坛最近,遭受的冲击最为猛烈!灵力锁链在距离马元数丈远时便如同撞上无形的壁障,寸寸断裂!守卫们结成的战阵瞬间溃散!数名修为较弱的守卫惨叫一声,护体灵光破碎,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精血魂魄化作道道血线,被那血色旋涡贪婪地吸走!卫统领修为最高,元婴后期的灵力疯狂爆发,才勉强抵挡住那股恐怖的吸噬之力,但也脸色煞白,嘴角溢血,身形被无形的力量死死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哈哈哈!美妙的献祭!还不够!远远不够!”祭坛中央,沐浴在血色魔光中的马元发出癫狂的大笑,他干瘪的身躯在魔气灌注下竟膨胀了几分,漆黑的双眼燃烧着邪恶的火焰,“流云渡…将成为吾主降临的第一个血食!所有人都要死!成为吾主魔躯的一部分!嗬嗬嗬!”
他猛地将白骨短杖指向揽星楼的方向,嘶吼道:“魔仆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