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几名如狼似虎的侍卫立刻凶神恶煞地扑了上来!
“娘娘!”云袖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不顾一切地扑上来想挡在毛草灵身前。
“滚开!”一个侍卫粗暴地一把将她狠狠推开!
云袖瘦弱的身子如同断线的风筝,重重撞在旁边翻倒的桌案棱角上!
“呃啊!”一声痛苦的闷哼。
鲜血,瞬间从她额角汩汩涌出,染红了半边脸颊!
她挣扎着想爬起来,却眼前一黑,软软地倒了下去。
“云袖!”毛草灵目眦欲裂!看着唯一忠心护主的侍女倒在血泊中,巨大的悲痛和滔天的恨意瞬间冲垮了她所有的冷静!
“拓跋宏!你不得好死!”她如同被激怒的雌兽,猛地抬起头,眼中是燃烧的火焰和刻骨的仇恨!
就在侍卫的脏手即将抓住她肩膀的瞬间——
“住手!!!”
一声如同受伤雄狮般的、饱含震怒与威严的咆哮,如同平地惊雷,猛地从栖梧宫大门外炸响!
这声音…?!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充满绝对威压的怒吼震得浑身一僵!
扑向毛草灵的侍卫动作猛地顿住,骇然回头。
拓跋宏脸上的冰冷和掌控瞬间凝固,瞳孔骤然收缩,难以置信地望向门口。
只见沉重的宫门被轰然推开!
一个高大魁梧、浑身散发着浓烈血腥气和狂暴怒火的身影,如同浴血的战神,大踏步冲了进来!
是巴图鲁!
御前侍卫统领巴图鲁!
他身上的铠甲布满刀剑劈砍的痕迹,多处破损,浸染着大片大片暗红发黑的血污,显然刚刚经历过一场惨烈的厮杀!头盔早已不知去向,乱发被汗水血水黏在额角脸上,更添几分狰狞!
他左手拖着一个如同死狗般、浑身是血、穿着夜行衣的人!右手则紧紧攥着一柄仍在滴血的沉重弯刀!
那双虎目,此刻赤红如血,喷射着足以焚毁一切的狂怒火焰,死死地钉在拓跋宏和高德海的身上!
“巴…巴图鲁?!”高德海吓得魂飞魄散,声音都变了调,“你…你不是在宫门值守吗?!你…你竟敢擅离职守?!还…还带血闯宫?!你想翻天吗?!”
“擅离职守?闹事?”巴图鲁如同看死人般扫了高德海一眼,声音嘶哑低沉,却蕴含着令人胆寒的力量,“老子奉陛下密令!追查刺客同党!刚刚在宫外北巷,截杀了这帮试图传递消息的杂碎!”
他猛地将手中拖着的那个血人如同破麻袋般狠狠掼在拓跋宏和高德海面前!
那人发出一声微弱的,露出半张血肉模糊、却依稀能辨认出是某个不起眼小太监的脸!
“而这个…”巴图鲁布满血丝的眼睛转向拓跋宏,一字一句,如同重锤砸落,“是从他身上搜出来的!”
他沾满血污的左手猛地张开!
掌心赫然是一枚小小的、雕刻着狰狞狼头的青铜令牌!
令牌的背面,清晰地刻着一个字——“宏”!
拓跋宏的宏!
轰隆!!!
整个栖梧宫大殿,如同被投入了一颗巨石,死寂之后,是足以掀翻屋顶的哗然和倒吸冷气之声!
“宏字令牌?!”
“是大殿下府上的死士令牌?!”
“天啊!难道…难道那些刺客…”
所有侍卫看向拓跋宏的眼神,瞬间充满了惊骇、恐惧和难以置信!
拓跋宏的脸色,在巴图鲁出现和令牌被亮出的瞬间,终于第一次彻底变了!
那是一种精心布置的棋局被彻底掀翻的惊怒,一种被当众撕下伪装的暴戾!
“巴图鲁!”拓跋宏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尖利和强装的镇定,“你休要血口喷人!此等拙劣的栽赃嫁祸,也想污蔑本殿?!分明是你这莽夫护驾不力,如今想找个替罪羊!来人!给本殿拿下这个叛逆!”
他身后的心腹侍卫下意识地想动。
“我看谁敢动!!!”
巴图鲁猛地向前踏出一步!
沉重的战靴踏在碎裂的瓷片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浑身浴血,如同地狱归来的魔神,狂暴的气势如同实质的飓风席卷全场!那柄滴血的弯刀微微抬起,指向蠢蠢欲动的侍卫。
被他目光扫到的侍卫,无不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如同被洪荒巨兽盯上,竟无一人敢上前半步!
“栽赃?”巴图鲁的声音如同闷雷滚动,他死死盯着拓跋宏,眼中是毫不掩饰的仇恨和鄙夷,“大殿下,你真当所有人都是瞎子?聋子?!”
“你监国第一令,就是封锁宫门,严禁任何人出入!若非陛下早有密旨给老子留了条暗道,老子还真进不来这宫门!”
“你急着搜栖梧宫,急着给灵妃娘娘定罪,急着焚烧刺客尸体…不就是想毁尸灭迹?!”
“老子在北巷截杀的这个杂碎,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