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得一干二净。
“蒋、蒋场长…您怎么在这儿?”
“回答我,我什么时候下达收回马的指示?”
蒋朝波一步步朝王海走来。
灰色的中山装,在王海眼里,比龙袍还刺眼。
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脑子一片空白,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反倒是他身旁的村干部眼珠一转,猛地拍大腿,脸上挤出懊悔表情。
“场长!您千万别怪王村长!都怪我!”
他往前抢两步,跪在地上。
“是我听说专家组想要这匹马,就自作主张,跟村长说是您的意思。”村干部装模作样,给了自己一耳光,“你要罚,就罚我吧!”
另一个村干部捂着脸站起来,脸上还有马蹄印。
附和道:“对对,场长,是老张说的,我们被误导了!”
两人一唱一和。
演技拙劣得让蒋朝波想笑。
蒋朝波看着他们,眼中满是厌恶。
他看着在扇自己耳光的村干部:“好,那就罚你。你是黑河村粮管所的吧,今天起,你不用干了。”
话音刚落,那个村干部表情瞬间凝固,整个人傻了。
他只想演一出苦肉计,保住王海。
怎么把自己搭进去了?
他慌忙看向王海,眼神全是求救之意。
王海头皮发麻,没想蒋朝波做事这么绝。
但当着手下的面,不能不开口。
只能硬着头皮,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蒋场长,老张也是一时糊涂,为了农场好…可不可以给他一次机会?”
蒋朝波终于把视线转向王海。
语气平静,却让他心惊胆颤。
“你在教我做事?还是说,你也不想干了?”
王海如坠冰窟。
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再也不敢多说,低下了头:“不不不!不敢!”
“还不快滚!”蒋朝波突然提高音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