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世岳缩了缩身躯,目光不断扫掠四周,虽然探测不到任何存在踪迹,但不知为何,他隐隐总有些悸动
虽然这很可能是远处那两尊大妖凶威所致,但这毕竟是凶险万分的雷域,保不齐就又有什么恐怖存在降临,不可不防
一旁的周珏瑜自然也心有所悸,望了望那两尊正悠哉品鉴血食的大妖,顿了顿,旋即便带着义子向更远处缓慢遁去,直至来到雷云边沿,只差一步就跨出其范围
但还没等两人休息,一股恐怖威压就骤然自雷云深处爆发,瞬间就将云霄震荡破散,二人身形暴露无疑!
吼!
一尊庞大巨兽咆哮袭出,身躯足有数百丈,灰白毛发若银雷所铸,威势浩瀚磅礴,倾轧四方
头顶的那道独角更是迸发惊雷紫电,激荡蔓延开来,瞬间就将方圆十余里地域化作恐怖雷牢,电光雷霆轰劈不休,而那雷鸠、虎兽俨然成了其中的困兽
“天雷!”
如此巨大变故,也让二兽惊怒失色,惊恐望着正轰袭而来的天雷兽,周身随之爆发恐怖雷电,以此抵抗轰劈四周雷牢
只见那虎兽仰天呼啸,便有煌煌天雷迸发,犹如金甲加持,雷霆若蛇似毛,在其周身疯狂暴涨,犹如一尊统御天雷的神兽;而那雷鸠啼鸣贯穿云霄,银白电光随之弥漫四周,凛冽迅猛,目光难窥其神速
一时间,三道恐怖威压于此方天地激荡交锋,威势震得空间崩塌破碎,雷霆翻涌动荡,那原本欲相融的两方雷域,此刻也是分崩离析,不仅分散开来,而且还崩裂出更多的天域碎片
虽然天雷兽为玄丹八转,但其也做不到打碎九霄域的地步,现在这两方雷域之所以崩塌,全然是因为本就残缺不稳固
而在三十里开外,周珏瑜二人正被余威震荡得难以招架,原本的那些庇身手段就如同脆纸般,瞬间破碎消散,只能凭借雄厚灵力边支撑,边向罡穹方向艰难遁逃
“此地待不得,快些逃去”
雷将面色凝重,手中赶雷槊不断挥舞显威,以此抵挡震荡而来的恐怖余
而韩世岳则引‘犬兽’归位,丈高兽影驮着二人向罡穹不断奔袭,这也是他意象四尊之一,论实力自是不如‘雷将’、‘武夫’,就连他本身都不如,却是有着兽行之能,用以逃命遁走可为上佳
“果然,这世间的机缘越大,就越是不能觊觎啊”
“只是这样,义父您成道可怎么办?”
韩世岳驾驭犬兽虚影遁逃着,不时回望雷穹那恐怖凶威,脸上也不免露出忧愁之色
求证玄丹是雷将的遗憾,又何尝不是他的心病
他本是同野狗争食的疾苦乞丐,是雷将收养他,更为他寻武君为师,悉心教导才有如今成就,这其中的养教之胜于天,他又如何能忘
也正因如此,这两回的天骄大比,他都极为卖力,紧盯着那些有可能威胁到雷将的天骄打,才会这么关注雷霄域的动向
毕竟,雷将本身资质太差了,就算是夺魁汇聚天下人望,也只是有两三成希望求证成功,想要这希望变大,就必须拔高其根本资质
但这世间能拔高资质的宝物,那是何其珍贵,就连天骄大比,皇族赐下的也只是紫雷光之类的特殊宝物,而非直接拔高修者资质,就是因为这太过珍贵,天骄用不着,给资质太低的修士又不值得
周家作为崛起不久的玄丹势力,就更不可能有拔高资质的宝物,其他苍茫地界又被万族重重封锁,人族存在横越直往必是有去无回,唯一有希望的,也就是这浩瀚雷霄域
“修了这么多年,能不能成又怎会不知道,我早已不再念想了”
“岳儿,这其中就莫强求了,免得遭遇凶险”
“父亲……”
韩世岳还想说什么,却被雷将打断
“你为了我的道途,做的已经够多了,也该为自己着想”
“当年我收养你,本就不是为了报答,你若是为我而屡屡犯险,为父心中也有愧啊”
“你还有自己的道途,同清苑也才成婚不久,为夫者,又岂能让妻儿整日担惊受怕,挂念生忧”
“待此事了去,平安回到郡国,这往后就莫再为我犯险了”
雷将不断挥舞手中战槊,将震荡而来的余威抵消,语气却是格外和蔼,浑然不似往日凶恶
“若是真想做什么,那就好好统御镇魔司,好好对待清苑”
他这一生戎马厮杀,不曾成家,如今的卓脉族人,也皆是他兄弟姊妹所延后人,所以在意的事物并不多,一为雷道传承,也即是周元空,二为卓脉
周元空作为家族天骄,雷道传承所在,又有他教导,自然不用韩世岳去照料
但卓脉只是家族支系,这要是没有强者撑台,那保不齐就像江仕一脉、虎脉等支脉一样,除了嫡系仍留于山中,往后族人皆落定山下
随着周家不断壮大,即便没有明令,修士上山的门槛也已然极高,中品以下资质近乎是不允上山;即便是四寸资质,但要是山上没有近亲扶持,也无远戚可依,那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