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柄‘凝霜’乃上品凡器,值六百灵石,不是一般的剑能比的。”
六百灵石,这么贵?
心中震惊,沈盈舒面上却不服输,轻哼一声。
“是么?那可真是巧了,我朋友的剑,正好也是上品呢,而且还是掌院亲赐。可惜今日没带出来,否则也能现场比个高低。”
掌柜的闻言依然只是笑,心中却觉得这小姑娘真能编,还掌院亲赐?
近年来,掌院也就赐下过一柄上品松纹,莫非那松纹剑,正好被你友人得了?
谢景行闻言,也是若有所思地看了两人一眼。
但他也没心思深纠这些,拿起新得的凝霜剑,冲两人微一颔首,便要走了。
见人要走,沈盈舒连忙冲江幼菱使眼色,小声急语。
“黄衣师兄呢!好多人入门十几年,也不一定能遇到一次,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我们得想办法结交一下才行。”
江幼菱有些迟疑,“可是我们与他初次见面,那位谢师兄也并无与我们结交的意思……”
“哎呀!机会是自己找出来的嘛,你且看我!”
说罢,沈盈舒匆匆追上去,口中高呼,“谢师兄,且等等,您方才替我解围,我还没向您道谢呢!”
谢景行驻足,却并未折身,“你友人已替你训斥过那位无礼的侍者,我不过以势压人,何必谢我。”
沈盈舒笑容微僵,很快又道,“不管怎么说,您都替我教训了那位侍者,出了我口中一口恶气,于情于理,说一声谢也不为过吧?”
谢景行这才回头,“小事而已,不必言谢,若无他事,我便先行一步了。”
这黄衣师兄,还真是直截了当啊!
沈盈舒一噎,眼见谢景行抬步要走,忽然想到了一个绝佳的话题。
“师兄既然是爱剑之人,不想去瞧一瞧我朋友的那柄剑吗?”
谢景行果然折身,只是目光看向的,却并非沈盈舒,而是一旁未曾言语的江幼菱。
他原也以为,沈盈舒对掌院说的那番话,不过是心中有气,故意这么说罢了。
但眼下她既然再次提起这一话头,还隐有相邀之意,莫非叔爷爷那柄松纹,还真就让她友人得了?
谢景行朝江幼菱一拱手,“在下谢景行,听闻松纹铁剑乃是上品凡器,然其锻材精纯,未开锋刃已显寒芒,不知可否一观?”
见江幼菱沉吟不语,沈盈舒方才暗暗懊恼自己说错了话。
那松纹剑虽然是幼菱的不错,可她这个主人尚未开口,她又怎可越俎代庖?
只是话已出口,后悔已是无益。
好在幼菱神色镇定,并无嗔怪之意,只是下次可不能再这般心直口快了。
见江幼菱神色迟疑,谢景行越发笃定,松纹剑就在她手中,于是再次开口。
“放心,我不白看你的剑,我这里有一卷《青冥剑诀残谱》,是我外出游历时偶然所得,里头的剑招我已经学会了,放在我这里也没什么用,你要是喜欢,就送你吧。”
江幼菱眼睛一亮,只是让观剑就能得一卷残谱,这位真传师兄,还真是财大气粗!
心中最后一丝犹豫尽去,这么大方的师兄,怎会觊觎区区一柄凡器?
于是坦然点头,“师兄想要观剑,我原是不该收您的剑谱的,只是我等杂役弟子,暂无资格踏足经阁。
我得了这松纹剑,却因剑道未明,徒令明珠蒙尘。今日师兄所赐剑谱,确实是我所急需之物,等我参悟完剑谱,必完璧归赵。”
谢景行闻言轻笑,“不过一残谱耳,我既说了送你,你且收着便是。
只是你未曾习得剑术基础,这本《青冥剑诀残谱》对你而言可能会有些难,建议你以修行为重,等突破了炼气初期,再从《剑招初解》开始修习剑术。”
说罢凭空取出一物,朝江幼菱递来,正是《青冥剑诀残谱》。
江幼菱接过残谱,对谢景行凭空取物的手段感到惊讶,“师兄所施仙术,可是袖中乾坤?”
谢景行闻言摇头,取出一只巴掌大小的锦囊给两人看。
“我哪里会什么袖中乾坤,不过是芥子空间罢了。《洞玄灵宝真一经》载:‘芥子者,尘微之极;须弥者,山王至尊。纳妙高于纤介,藏大千于微尘。’
这芥子空间说来稀奇,其实就是个装物件的东西而已。”
江幼菱暗暗称奇,仙家手段果然奇妙,居然能将这么大一本书,放进这么小一只锦囊中。
谢景行将凝霜剑收入锦囊,冲两人一拱手,“那就请两位师妹带路了。”
疏影横斜,檐铃咽风。
看着不远处略显破旧的小院,沈盈舒忽而有些脸红,“寒舍粗陋,让师兄见笑了。”
谢景行微微一笑,“屋宇者,不过栖身之器;形骸者,无非载魂之舟。但得明月入户,清风穿堂,何陋可言?”
江幼菱欣然颔首,“师兄所言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