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达内忽然笑了，那笑容仿佛在说“你最好是。”
随即他引着罗伊来到意气风发的皇马新帅奎罗斯身边。
罗伊挑了挑眉，这才注意到他身旁那个面容精明的男人。
当齐达内带着罗伊走近时，门德斯几乎是本能地调整了表情，那双鹰隼般的眼睛在瞬间完成了从锐利到温和的转变。
齐达内自然地插入对话，“容我介绍.”
门德斯已经伸出手：“罗伊先生，久仰。”
他的英语带着刻意柔化的葡萄牙口音，握手力度精准得像是经过专业测量。
罗伊刚要伸手致意，奎罗斯却突然压低声音：“爵爷就在十点钟方向。”
他故意用香槟杯遮掩嘴角，“我打赌他现在正盘算着怎么把你连夜绑回曼彻斯特。”
“他兜里现在就揣着四百五十万欧，不多不少。”
这个玩笑让几人都笑了起来，但罗伊敏锐地注意到，奎罗斯说这话时，余光正扫向不远处与博斯克交谈的弗格森。
老爵爷手中的威士忌冰块已经融化过半，却始终没碰过一口。
他的目光如探照灯般锁定罗伊，完全忽略了坐在附近、有些拘束的18岁葡萄牙卷毛小伙子。
c罗正低头摆弄着餐巾，偶尔偷瞄一眼门德斯，似乎在等待一个被介绍的机会。
“那恐怕要让他失望了，”罗伊从容回应，“我的违约金条款里可没写着‘允许苏格兰老人深夜劫持’这一项。”
门德斯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羡慕。
他听说了曼联想要签下罗伊替代贝克汉姆的计划——这意味着无法估量的商业价值。
而此时，弗格森的眼神仍牢牢锁定在罗伊身上，仿佛已经看到了老特拉福德的新7号。
罗伊的视线假装不经意的扫向c罗，随即低头礼貌地向弗格森致意。
前世记忆里那个意气风发的“罗哥”，此刻还只是只未长开的雏鹰。
呵呵，我才是罗哥。
此刻那道来自角落的目光几乎要在他西装上烧出个洞。
c罗的眼睛里翻涌着不服输的火焰，混合着被轻视的恼怒。
《队报》那次采访，当记者追问罗伊对“罗纳尔多”的看法，他故意用困惑的语气反问：“我只听说过两个罗纳尔多，大罗和小罗？什么.里斯本竞技的那个克里斯蒂亚诺？没听说过。”
“豪尔赫，”他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兴致，刚好能让几米外的c罗听清，“听说里斯本竞技有位新星，被称为‘新菲戈’？不介绍认识一下吗？”
c罗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身体不自觉地向前倾了倾。
但下一秒——
罗伊的酒杯轻轻一转，杯沿指了指远处正在和菲戈交谈的夸雷斯马。
门德斯表情微僵，余光扫向自家摇钱树。
c罗的表情瞬间凝固。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掐进了掌心，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那双总是充满自信的眼睛里，此刻翻涌着被羞辱的怒火和更强烈的胜负欲——就像当年在里斯本街头，被大孩子们嘲笑“马德拉乡巴佬”时的神情。
他突然起身走向甜品台，把银质夹子弄得叮当作响。
“你是不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齐达内顺着动静望去，嘴角勾起洞悉一切的笑，将罗伊拉到一边小声说：
“金童奖的候选人只有你和范德法特，其他都是陪着你们玩的孩子。”
齐达内语重心长。
“但小心点，激怒幼狮的猎人往往死得最早。”
“是吗？”
罗伊晃了晃酒杯，冰块碰撞声清脆如刀剑相击，“我倒是期待看到他蜕变成狮王的样子。”
门德斯带着职业化的微笑，轻轻搭上罗伊的肩膀，将他引向正与几位葡萄牙国脚交谈的夸雷斯马。
“里卡多，”门德斯的声音温和却不容忽视，“这位是罗伊，我想你们应该有很多共同话题。”
夸雷斯马转过身，一双带着傲气的眼睛。
他上下打量了罗伊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那是天才球员之间特有的、既欣赏又较劲的表情。
“联合会杯那脚贴地斩，”夸雷斯马用带着里斯本口音的英语说道，“有点意思。”
罗伊从容地与他碰杯：“比不上你的外脚背。”
两人相视一笑。
不远处，菲戈正与齐达内低声交谈，余光却一直关注着这边。
当罗伊的视线与他相遇时，这位葡萄牙传奇微微举杯致意，他们早已在齐达内的引荐下初步认识，罗伊还捐款捧了他的场，彼此间少了客套，多了几分默契。
门德斯满意地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的计算。
他知道，自己正在编织一张全新的关系网。
而罗伊，正逐渐成为这张网中的节点之一。
这时，一个身着修身西装的男人大步走来，步伐间带着不容忽视的锋芒——若泽-穆里尼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