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足球比赛从不只看数据。
拉科的后防线今晚就像一张被撕烂的渔网,无论怎么修补,摩纳哥的进攻浪潮总能找到漏洞。
而摩纳哥的球员们,在终场哨响时,脸上甚至带着一丝意犹未尽的表情——他们本可以打进更多。
当比分牌最终亮起9-3时,路易二世球场的球迷们已经喊哑了嗓子。
摩纳哥的球员们互相击掌,笑容轻松,仿佛这只是一场普通的胜利。
而拉科鲁尼亚的球员们低着头,快步走向球员通道,只想尽快逃离这个噩梦般的夜晚。
这一晚,摩纳哥用最残忍的方式告诉欧洲——他们的进攻,足以撕碎任何防线。
当终场哨响起时,穆里尼奥已经站在窗前。
远处大西洋的海浪拍打着杜罗河口岸,就像他脑海中翻涌的思绪。
9-3的比分不仅是一场屠杀,更是一份宣言——德尚的球队,注定要在这赛季的欧冠赛场掀起腥风血雨。
斯卡洛尼拖着沉重的脚步走下球场,耳边嗡嗡作响。
整座球场的灯光、呐喊声、甚至草皮的气味,都在他脑海里搅成一团。
他的双腿像灌了铅,每迈一步都无比艰难。
恍惚间,他抬头望向场边。
罗伊正慢悠悠地走向德尚,脸上还带着轻松的笑意。
德尚伸手揉了揉罗伊的后脑勺,凑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这一幕在斯卡洛尼眼中被无限放大,周围的一切都模糊了,只剩下这两个人的身影。
他死死盯着这一幕,牙齿不自觉地咬紧了嘴唇。
水珠顺着脸颊滑落,分不清是刚刚比赛的汗水,还是别的什么。
这一刻的画面,他知道自己这辈子都忘不掉。
摩纳哥的更衣室炸开了锅,球员们的欢呼声、口哨声和跺脚声混在一起,震得天花板都在颤动。
普尔索站在更衣室中央,高举着那瓶罗曼尼-康帝,酒瓶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就像他们今晚的胜利一样耀眼。
“达多!快打开它!”
久利拍着更衣柜大喊,声音淹没在一片起哄声中。
普尔索咧嘴笑着,手指颤抖着拿着开瓶器拧开木塞。
酒香瞬间弥漫,但当他给罗伊倒上第一杯时,尴尬地发现。
一瓶酒,根本不够分。
“呃”
普尔索挠了挠头,看着瓶子里明显少下去的部分红酒,又瞥了眼周围二十多双期待的眼睛,咧嘴干笑,“伙计们,看来我们得省着点喝。”
罗伊突然大笑起来,拍了拍普尔索的肩膀:“达多,请原谅我擅作主张。”
他环顾四周,眼神狡黠,“我给你们讲个故事。”
更衣室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好奇地望向他。
“中国古代汉朝的一位年轻将军,叫霍去病。”
罗伊的声音带着少有的认真,“他率军击败匈奴后,汉朝的皇帝赐他一坛御酒犒赏。但霍去病觉得,胜利属于全军,而非他一人。于是,他把酒倒入泉水中,让所有将士都能分享这份荣耀。”
他顿了顿,嘴角扬起:“后来,那个地方就叫‘酒泉’,千年之后,人们仍记得那个年轻的战神长驱千里,战无不胜的赫赫武功。”
更衣室里一片寂静,随后爆发出欢呼。
马塞洛-加拉多靠在储物柜边,嘟囔道:“这小子,总能讲这么牛逼的故事。”
“所以——”
罗伊一把抄起那瓶珍贵的罗曼尼-康帝,酒液在瓶中晃动,映着更衣室明亮的灯光,像是一团流动的火焰。
他先是看向普尔索,眼神里带着询问。
普尔索愣了一下,随即咧嘴笑了,用力点了点头:“当然!”
罗伊也笑了,大步走向角落的桶装水,高声道:“我们为什么不学学霍去病?”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将整瓶罗曼尼-康帝倒进了桶装水里。
酒液在水中晕开,深红的色泽渐渐淡去,但香气却弥漫了整个房间。
“现在,胜利属于所有人!”
罗伊高举空瓶,声音在更衣室里回荡。
更衣室瞬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
气氛彻底沸腾了。
球员们争先恐后地拿杯子接水,连洗衣工、大巴司机和小球童都被拉进来分享。
有人开玩笑:“要是拉科鲁尼亚的球员愿意喝,我们也分他们一杯!”
罗伊举起酒杯,微红的液体在杯中轻轻摇晃。
他抿了一口,嘴角还残留着一抹水渍。
更衣室里的喧嚣渐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望着他。
“上赛季输给波尔多那晚,”他的声音很轻,却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我说整个法甲都要怕我们。”
突然,他咧开嘴笑了,那个标志性的、带着几分野性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