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伊坐在酒店房间的扶手椅上,手里捏着刚送到的《巴黎人报》。
电视机里,canal+的主持人正在播报内德维德当选欧洲足球先生的消息。
“东欧足球政治的战利品?”
他皱了皱眉,把报纸摊开在膝盖上。
希斯伦递过来一份传真,上面密密麻麻列着各国记者的投票结果。
“亨利少了8张东欧票。”
罗伊的目光扫过那些数字——法国、英格兰、西班牙都把亨利排在第一,但意大利和德国却选择了捷克人。
电视机里传来博卡教练比安奇之前采访的声音:“我这个人喜欢说心里话:如果内德维德是意大利人、西班牙人或者是英国人,他至少已经拿到一次足球先生了!”
结果真被他说中:东欧16国记者集体力挺内德维德,让他狂揽80分。
西欧方面,法国、英格兰等强国支持亨利,但荷兰等国投给齐达内导致分票。
有趣的是,即便只看西欧29国的票,内德维德仍以98分领先亨利的76分。
德国记者解释:“内德维德正值巅峰,是尤文和捷克双料核心,而亨利缺少重量级冠军。”
最终,这位捷克铁人以绝对优势胜出,证明这绝非简单的“东欧抱团”,而是实至名归的认可。
罗伊坐在巴黎酒店套房的沙发上,电视里正在播放内德维德亲吻金球奖的画面。
希斯伦站在一旁整理着明天的行程表。
“也许有一天,”罗伊盯着屏幕说,“我们可能也要在某个地方等结果了。”
电视镜头切到落选的亨利,法国主持人播放着他一整年的精彩集锦,语气激昂地为他打抱不平。
罗伊转头对希斯伦说:“看到了吗?光有漂亮数据不够,得有冠军。”
内德维德的笑容在镜头前放大,金球奖杯反射着刺眼的光。
也许有一天,齐达内和亨利可能就站在自己对面,国家队队友分票,俱乐部荣誉分摊,光是想想就让人头疼。
他端起已经凉掉的咖啡抿了一口。
那些投票的记者们,有的看重冠军数量,有的迷信数据,还有的就吃准一个动人的故事。到底该讲什么故事?
是铁血硬汉还是天才少年?
是刻苦训练的励志传奇还是横空出世的黑马奇迹?
巴黎郊区的寒风中,叙雷纳队的年轻球员们裹着外套走在回家的路上。
路过耐克专卖店时,橱窗里突然亮起的广告屏让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
坎特站在人群最后,透过结霜的玻璃看到屏幕里交替闪现的画面:罗伊修长的手指抚过红色球鞋的纹路,下一秒却变成戴着黑皮手套的手在组装手枪;球鞋在草皮上急停的瞬间,与瞄准镜里目标倒地的画面完美重合。
“这可比圣诞电影刺激多了!”
梳着脏辫的队友马克西姆吹了个口哨。
几个孩子已经开始模仿广告里的动作,用手比划成手枪互相“射击”。
坎特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上的运动鞋。
鞋底已经磨得发白,左脚大拇指的位置甚至开了个小口子。
“听说这双鞋要300欧元。”
队长趴在橱窗上寻找价签。
“我也想要这双.攒攒应该可以。”
有人小声嘀咕。
坎特把冻得通红的脚趾往鞋里缩了缩。
他的家庭条件并不富裕,这个价码对他来说太奢侈了。
广告最后那行“冷静是最暴烈的火焰”在雪地里反射出刺眼的光,队友们还在兴奋地讨论着要攒多久钱才能买这双鞋。
他默默转身走向地铁站,旧鞋踩在积雪的人行道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圣诞节前夜。
巴黎郊区的小餐厅里,姆巴佩一家正吃着热气腾腾的炖菜。
五岁的基利安坐在高脚椅上,两条小腿晃啊晃的,勺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搅着碗里的胡萝卜。
“基利安,”父亲威尔弗雷德突然开口,“你最喜欢的球星.”
话还没说完,小男孩就丢下勺子,像颗小炮弹似的冲向客厅。
他的拖鞋在木地板上啪嗒啪嗒响,差点被地毯绊了一跤。
电视里正在播放罗伊的新广告:空荡荡的训练场上,穿着摩纳哥红白球衣的罗伊突然停下脚步,目瞪口呆地看着一群穿着圣诞老人装的快递员。他们正用分拣快递的速度包装礼物,彩带和包装纸满天飞。
基利安的小脸几乎贴到了屏幕上。
他看见罗伊咧嘴一笑,把足球往地上一放,用一记漂亮的弧线球把礼物精准地“送”进了远处烟囱里。
快递员们纷纷摘下圣诞帽鼓掌,有个大胡子叔叔还夸张地跪地膜拜。
“妈妈!”基利安转头大喊,手指着电视,“我的圣诞礼物也是罗伊送的吗?!”
费扎端着果汁走过来,看见儿子正学着广告里的动作,在客厅里歪歪扭扭地踢着空气。
威尔弗雷德笑着摇头,把掉在地上的勺子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