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鹿野凉披上柔软的浴衣,白色腰带系在不堪盈盈一握的腰间,勾勒出凹凸有致的曲线。
听到木质推拉门开启的声音,她扭头看向走来的黑沼牙,轻抿嘴角,酒红色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感觉,你好像心情不太好。”黑沼牙走到初鹿野凉面前,正对着她,抬手帮忙整理浴衣的领口。
衣襟没有好好地重叠在一起,暴露在空气中的精致锁骨下方,隐约可见阴影中酥软的轮廓。
“嗯。”初鹿野凉用鼻音应声,平静淡漠的眼神如同碳酸饮料般,浮现密集的气泡。
不知所措的痛苦感,掺杂在微弱的声音里。
“露营,应该是开心的事。”
简短的话语下,隐藏着暗流涌动的心情。
乐队顺利重组,和大家一起露营,最重要的男友也在身边,只要白川桃不抢夺食物,简直像泡在温泉里一样温暖。
结果却发生这样的事。
明明不该如此。
初鹿野凉抬起双手抱住黑沼牙,脑袋缓缓贴在他的胸前,有些局促地问:“是我做错了吗?”
她不可避免地开始怀疑,如果当初自己没有阻止远山千岁,她们现在也不会互相敌视,丝毫不顾过去的羁绊。
“没有的事。”黑沼牙轻抚初鹿野凉的后背,不知该如何安慰。
果然还是刺激到她了,不仅仅是宣战的压力,还有乐队内扭曲的关系,以前仅仅是远山千岁和白川桃争吵就会让初鹿野凉感到不适,何况现在。
刚刚萌芽的感情,哪里经受得起这般暴风雨的摧残,必须用心呵护才行。
“我换件浴袍,然后去吃山药泥和荞麦面吧。”
“好。”
“乐队的事,我会帮你。”
“嗯。”初鹿野凉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胸口,心情似乎好了一些。
黑沼牙解下浴巾,穿上浴袍,带她来到更衣室旁的和室,因为是独立温泉,自然也带有独立的小休息室。
用固定在墙壁的电话就可以点餐,相当方便。
初鹿野凉正坐在矮木桌前,把和室内的茶具井然有序地摆放好,点燃火炉,用茶水锅开始煮茶。
动作娴熟,不急不缓,一尘不染的白色短发映射着柔光。
水汽蒸腾,空气里弥漫开细腻悠长的花果香气,有种强烈的山野气息。
初鹿野凉沏好茶,把茶杯推到坐在身侧的黑沼牙面前,抬眸和他对视:“是古树红茶。”
“看起来还不错。”
黑沼牙和她近距离对视,正想问初鹿野凉关于乐队的想法,轻快的脚步跑进和室。
两人同时投去视线,新海汐奈站在门前,手扶着门框,紧紧咬着下唇。
她没有穿浴袍,已经换好常服,栗色长发扎成低双马尾,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
“那个,我.我可以临时离开一下吗?”
“.”初鹿野凉歪头疑惑,用眼神询问。
“下午我想回东京,有重要的事必须去做,天黑前我会回营地的。”
说这句话时,新海汐奈水汪汪的眼睛一直盯着黑沼牙看,碧色眼眸里写满狂热,几乎要凝结成粉色的爱心。
初鹿野凉点头,黑沼牙则没有理会,她快步消失在门前。
新海汐奈离开不久,温泉的服务生送来五人份的荞麦面和山药泥,介绍“高尾山本地山药”时,她的目光始终看着黑沼牙,见他完全没有兴趣,才遗憾离开。
初鹿野凉吃了两口荞麦面,用勺子尝了一点山药泥,然后全部地推到黑沼牙面前,静静喝茶——她只喜欢海鲜。
黑沼牙吃完两份山药泥时,白川桃和远山千岁一起走进和室,隔着矮木桌坐在对面,同样是正坐的姿势。
“你们不累吗?”黑沼牙问。
他是盘腿的坐姿,正坐要把臀部压在脚踝,十分折磨人。
“习惯了。”
远山千岁拿起筷子,挑起细如柳叶的荞麦面在眼前细看:“你别忘了,以前桃也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是,只有我是北海道的乡下人。”
黑沼牙扭头看向白川桃,她用勺子小口吃着山药泥,冷着脸的样子也很可爱。
吃完一份,白川桃的视线落在最后一份没人动过的山药泥上,轻声问:“汐奈酱呢?”
“回东京了,天黑前回营地。”
听黑沼牙这样说,她不客气地拿过最后一份山药泥:“没有累赘,下午我们徒步走6号线回去,省下缆车的钱。”
三人都没有意见,慢悠悠地解决食物后,黑沼牙先去换好衣服,在温泉大堂等她们。
下午,四人一起沿着6号线登山,少了新海汐奈的欢声笑语,静谧的林间格外寂寥,没有人挑起话题,也没有人活跃气氛,死气沉沉。
沿途的风景无人欣赏,回到营地时,线路已经接好,遮阳棚四周挂上了户外用的照明灯,又添置了炖煮锅和小冰箱,露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