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珺异面色微变,说:“祖母,孙女婿是来请容瑛回去的。”
“是吗?”谢老太太冷哼:“那倒真是劳烦姑爷了,还让你亲自跑一趟。”
秦珺异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他记得回门的时候随便找了一个由头不去,谢容瑛就说她会编一个理由搪塞谢家人,此刻谢老太太如此不给他台阶下,谢容瑛却在一旁安静着。
“祖母,是我对不住容瑛,只是哪个男人只会守着一个女人。”秦珺异说这句话的时候往谢敬看了一眼,又道:“如今那上官氏落了孩子,容瑛也出了这口恶气,我还是希望以后容瑛与上官氏能和平相处。”
“说完了吗?”谢敬一瞬不瞬地盯着秦珺异。
秦珺异敛眉,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谢敬如此冷漠。
“容瑛,你怎么想的?”谢敬没想到秦珺异会这么快来接谢容瑛回秦家。
谢容瑛起身,说:“父亲,我也该回去了。”
谢敬浓眉紧皱。
谢老太太叹气,道:“既然容瑛要回去,你去安排一下,送容瑛回去。”
“祖母,不用岳父送了,我带着容瑛回去。”秦珺异说道。
谢敬冷笑,想着秦珺异一直与太子走的甚近,也是因为太子与魏王在朝堂上的明争暗斗才给了谢译领军打仗的机会。
如今明着谢家与勇毅侯府是姻亲关系,但勇毅侯府似乎把谢家只当做了所能利用的棋子。
也没有见真的把他的女儿当做秦家的儿媳来对待。
既如此,他又何必顾及有的没的。
就如谢容瑛所言,委屈与利用不能白受,唯有毁了勇毅侯府,才能解这心头之恨。
“那容瑛就麻烦你了。”谢敬冷眉冷眼的说道。
秦珺异发现了谢家人对他的态度,他无所谓,拱手说:“那我就先带容瑛回去了。”
谢容瑛朝着主位上的母子二人福身:“祖母,爹,女儿就先走了。”
谢老太太看向一边站着的冬雪:“跟着大姑娘去,好好照顾大姑娘。”
“是,老夫人。”
——
成婚一月有余,谢容瑛与秦珺异都不算熟悉,因着开始蒋氏对秦珺异的命令以及接触谢容瑛后发现谢容瑛是个极其虚伪的人,秦珺异便对谢容瑛有着极大的厌恶。
加上此番让上官瑶没了孩子,秦珺异更是对谢容瑛有了恨之入骨之意。
是以,二人上了同一辆马车后,皆是沉默。
而谢容瑛颇有几分荒谬之感,前世今生加起来,还是头一次与她名义上的丈夫同坐一辆马车。
真是可笑。
“你笑什么。”秦珺异沉着脸问,他没有错过刚谢容瑛唇角泛过的讥笑。
谢容瑛冷眉冷眼的盯着秦珺异:“我笑真是难为小侯爷了,这么厌恶我还屈身来接我回去。”
“谢容瑛、”秦珺异本想多说几句,但想到蒋氏的交代,说:“过几日大娘娘在云雾庄设宴,宴请汴京中众多女眷,你是我的发妻,定然要随我一同前往。”
谢容瑛眸色微沉:“大娘娘在云雾庄设宴?”
“魏王老大不小了,还孤身一人,大娘娘前阵子就在给魏王物色王妃,只是魏王一直都没有点头,此番设宴想来就是要定下魏王妃是谁了。”秦珺异说起这个的时候不由的皱眉,他又睨了一眼谢容瑛。
光线不是很足的马车中,遮去了谢容瑛平日的厉色。
她的长相是很惊艳的长相,脸小肤白,五官精致,尤其是那双斜长的桃花眼,风流婉转,只是眼神太过精明,让秦珺异每每看着这张双眼睛就忽视了谢容瑛的长相。
此时却不一样,因着在马车中,光线遮去了谢容瑛眼中的情绪。
所以此刻在秦珺异的眼中谢容瑛是温婉的,柔和的。
“是母亲让我前来的。”秦珺异的声音也随着柔和起来:“之前的事情母亲与我说清楚了,也是想要平了侯府的烂账,所以才打了你的主意,母亲也心有愧疚,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
谢容瑛闻言,笑笑,没有接秦珺异的话。
“我们本是一家人,能帮衬自然会感激你,但你若是不想帮衬,我们也不该打你嫁妆的主意。”秦珺异的语气越来越平和:“母亲也只是想着以后侯府主母的位置是你的,她想让你与她一样事事都为侯府着想。”
“其实母亲的嫁妆也全都填补了侯府的烂账中。”
谢容瑛轻笑:“那看来勇毅侯府早已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你父亲也是无用的,把你母亲的嫁妆来填补到这个窟窿里。”
秦珺异不说话,只是皱起了眉,他本想说都是秦家的人,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只是在看着谢容瑛朝着他一笑的时候,好似什么东西划在他的胸口上,硬是没有说出口。
——
细雨蒙蒙,庭深径幽。
英国公府的后宅这阵子都处在低沉的氛围中,章渃渃从开宝寺回来后从开始的闹腾到最后的安静,母亲宋氏都陪在身边。
宋氏心疼女儿,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