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瑛扯笑,跟着谢廷朝着另一端走去。
蒋氏与蒋王氏见状,等在远处待秦珺异走近,蒋王氏说:“珺异,这你可不能放纵,可得好好管管,出门在外哪有单独行走的道理?”
“舅母,是姐姐非要与她弟弟走的,珺异刚刚已经说了,只是没用。”上官瑶轻柔着替秦珺异解释道。
蒋王氏冷哼:“也不知谢家怎么教出这样女儿的。”
“走吧。”蒋氏倒是无所谓的说道。
——
虽是桃花宴,大娘娘并未有下令什么规矩,除了几位与大娘娘交好的贵妇人伴在大娘娘身边外,整个庄园都是随意的。
云雾庄里面不仅仅只有艳丽的绛桃,还设有马场,练武场,射苑。
以往的每一年桃花宴皆是汴京儿郎们大放光彩的时候。
而姑娘们则是折一束最艳丽的绛桃交给自己心腹之人转交给心仪的儿郎,要是儿郎收了,就表明这心意相通。
所以汴京中每年最期待的就是四月大娘娘所举办的桃花宴。
先帝没了后,相隔九年云雾庄再次打开。
是以,今日早早来了不少人,此时的马场外已经围满了不少人。
谢容瑛与谢廷踏入游廊上的时候,马场中已经有人博弈起来,听着周围人的欢呼,谢容瑛放慢脚步。
前世一辈子都在为勇毅侯府打算,哪有如此潇洒肆意过?
“听说今日要是谁能在马场上获得头筹,就能向大娘娘求一件事。”谢廷盯着远处的马场,愉悦的说着:“你看那些世家公子哥,心里都有一件事要求。”
大娘娘虽位居后宫,又与现在的官家是叔嫂关系,实则分为两派。
历朝历代皇室哪有如今混乱?
大娘娘的儿子只是亲王,而在位的皇帝是先帝的弟弟,仁德帝当初‘被迫’接管大胤时,与先帝的心腹承诺,待魏王病痊愈,便把大胤交还给魏王。
却在登基不久后,封其长子为太子。
先帝的心腹们在朝堂之上怒骂仁德帝小人嘴脸,仁德帝不恼也不怒,只说魏王还不适宜接替皇位。
而当时还是皇后的大娘娘只能稳占后宫,以大娘娘的身份昭告所有人,她是大胤的太后,她的儿子始终会是大胤的帝王。
而仁德帝也默认了大娘娘的举动,好似只有这样才能堵住悠悠之口。
他不是不还这个皇位,而是时机还不对。
仁德帝登基九年,如今的汴京早已分为两派。
先帝的部下与仁德帝培养的官员。
而今日前来云雾庄的家眷以及官员两派皆是来了,一来是想知道魏王妃到底落到谁家,二来探探如今的魏王到底身子状况到底如何。
偶尔在朝堂上见到魏王也是看着虚弱的很。
“都有殷实的家境了,还想求什么?”谢容瑛看着远处马背上的男儿们:“只要他们想,照着他们的身份总会得到。”
谢廷轻笑:“长姐难道还不懂那种在众人面前大放异彩后的吹捧吗?”
求事情是假,想要众星捧月才是真。
闻言,谢容瑛淡笑,侧身欲离开,却听到马场中传来一道声音。
“谢廷!”
谢容瑛姐弟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一袭黑衣的男子骑着马匹就朝着他们而来。
谢廷眼睛一眯,盯着马背上的男子由远而近,低声说:“章家长子,章然。”
谢容瑛淡淡的看着那模样与章渃渃有六分像的男子,看来麻烦来了。
章然一手攥着缰绳,一手拿着长弓,来到游廊外,视线在谢廷与谢容瑛的身上晃过,轻笑:“谢廷,上次因着魏王在场,你不肯与我比马术,今日可就不能放过你了。”
因着章然刚刚的声音,不少人朝着这边看来。
“谁要跟你比,你以为你是谁?”谢廷笑眯眯的冷声道。
章然最是不喜谢廷这嚣张的样子,不过是商贾起家的下贱之人,因着与魏王走近就目中无人,加上亲妹妹所遭遇的事情,章然对谢家有一种强烈的恨意。
“你莫非是怕输给我,从此在汴京的公子哥里抬不起头?”章然淡笑:“还是说,你输了也让魏王丢脸?毕竟我们都知道你是魏王身边的一条狗嘛。”
“你再说一遍?”谢廷冷冷的盯着章然。
章然哼笑,抬起下巴,一字一句道:“你、是、魏、王、身、边、的、一条狗。”
谢廷双拳紧握,刚要上前却被谢容瑛给拉住。
“哟,这是打算躲在女人的身后吗?”章然与谢容瑛对视,眼中的冷厉之意毫不遮掩:“没想到谢译的儿子如此孬啊,能养出这般孬种的人,还敢领军打仗,若是因着谢译大胤输给了金人,你们谢家难辞其咎。”
声声的嘲讽让谢廷脸色难看至极,刚要开口就听到谢容瑛平声道:“你要比什么?”
章然盯着谢容瑛,嘴角的弧度越深:“怎么,你谢家男人开不了口,只能娘们来定夺了?”
“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