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汴京局势混乱不已,宸妃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时机。
而眼下最好对付太子的机会就是从谢家,从谢容瑛下手。
一来是在开封府好接近谢容瑛,二来以太子的身份出现,会让更多人知道是太子对谢容瑛动的手。
只是上官璟怎么都没有想到,谢容瑛在那么虚弱的情况下,还能反击。
还能逃过一劫。
如今谢容瑛安然无恙的在谢府,宸妃的预期没有达到,想要借着谢家的手彻底除掉太子是不可能了。
但要是故技重施,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上官璟眉宇间全是愁容,宸妃这里他已经不想理会。
但想到父亲这些年都在为宸妃母子筹谋,要是这个时候他离开汴京,必然也是不会得到父亲的理解。
上官家的罪名唯有二皇子登基称帝后,才能把通敌叛国的罪名洗涮。
仁德帝的虚伪上官宴早就在上官家背负罪名后就看出来了。
但已经沦落到了那么一步,上官家想要翻身,想要东山再起,想要在大胤活得坦坦荡荡,只有扶持二皇子。
宸妃母子也是上官家唯一翻身的机会。
此刻的上官璟想到刚刚烧毁的信件中宸妃要求他所做的事情,愁的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继续以太子的身份对谢容瑛动手。
怎么继续?
如何继续?
谢容瑛那么奸诈的一个人还会给他去动手的机会?
想到在开封府时明明那么用力,也的的确确是下了狠手,没想到谢容瑛在快要断气的时候还能给他一击。
此时,房门被敲响。
上官璟警惕起来。
“公子,是我。”外面响起一道上官璟熟悉的沙哑声。
上官璟起身打开了房门,看着眼前佝偻着背的老人,立即让人进了房间。
待房门关上后,佝偻的老人沉着声开口:“公子,这几日城中会有大变动,你一定要小心躲着,官家下了死命令,必须要找到你。”
上官璟一点也不意外,如果官家不找出一个人来给谢家交代。
谢家一口咬定是太子,就算有官家给太子做证也无济于事。
毕竟官家与太子是父子。
只会认为是在包庇太子。
官家最是注重名声,不可能会一直包庇太子,所以只能找出那个真正冒充太子的人来给谢家一个交代。
“我会小心行事,倒是父亲那边可有来消息?”上官璟低声问道。
老人说:“主子这段时间并没有在陇西,在岭南。”
“在岭南?”上官璟这才想起来,年前的时候父亲与他说会前往岭南一带做一笔生意,只是具体什么生意他不清楚:“我想起来了,父亲说过。”
“不过汴京中的事情主子一定是知道了。”老人说道:“公子,属下倒是觉得待这段时间过了就离开汴京,宸妃娘娘那里,就不要冒险了。”
上官璟沉默。
老人又道:“虽说主子让公子你在汴京是为了宸妃娘娘好办事,但现在情况已经对你对上官家都不利,还是安危要紧。”
“我知道了,陈伯。”上官璟说道。
“公子,为了安全起见,这段时间你就在密室中吧,属下每日给你送吃食,待汴京风平浪静后,你再出来,由属下送你出城。”陈伯关切道。
上官璟点了点头,想到宸妃这个时候还想让她对付谢容瑛,说:“这次我听你的。”
陈伯听完欣慰不已,说:“那属下这就去密室中安排一下,省的公子住的不舒坦。”
——
十二月中旬,冬雨密乱,寒气针尖似的刺骨,汴京城中禁军把守,巡视,以及搜寻,一旦有可疑之人都会被带往开封府。
只是连续三四日,都没有找到秦珺异与上官璟的下落。
过了第三日,仁德帝已经有些不快。
尽管朝堂之上并没有人提起谢敬女儿被太子行凶的事情,但仁德帝知道这些朝臣纷纷都在私下议论此事。
只是碍于仁德帝答应了谢敬要给谢家一个交代。
不过三日已经过去。
仁德帝迟迟没有提谢容瑛在开封府被太子行凶一事,他知道,满朝文武都在等着他开口。
而此时的太子也因为被人冒充行凶一事,被仁德帝关了禁闭。
因着此事,仁德帝没有多少心力去对付魏王一党。
倒是给了魏王一党不少喘息的机会,其中被仁德帝打压的最厉害的枢密院邹邢贞则是冷笑连连。
想让魏王趁着这个机会把太子直接打压下去,与仁德帝正面交锋。
魏王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只是他也知道仁德帝能对谢敬说那前往开封府对谢容瑛下手的人,不是太子,那肯定就不是太子。
既然不是太子,那背后之人也没有找出来。
魏王对谢容瑛的安危略显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