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其他的。
主要是对面这位殿下今儿个给他的‘惊喜’太多了。
对他招募就不说了。
光是这明显自成一派的人员招聘考试,就足以让他沉思许久了。
结果呢,各种东西混在一起,一股脑的砸到他头上了。
可怜他魏征,如今怎么说也是过了不惑之年的人了。
平日里怼一怼李世民刷一刷名望,同时给自己扬扬名也就算了。
可今日份的工作量,超标了啊。
哪有这么干的?
这是把他这半拉老头当牛马使唤啊。
不过,魏征有一点却又得承认。
那便是李承乾这法子,还真挺好。
至少从李承乾的描述上,他没发现什么问题。
不过……
“殿下,老臣还有个问题。”
“侍中,请讲!”
“殿下,您所提的专岗专场的考试,老臣觉着没什么问题,可考题呢?”
魏征直直地看向了李承乾。
“那么些考题,谁来安排?”
“就好比这编辑,这怕是报社里头最重要的岗位了吧?”
“报纸的质量好不好,就指着这些编辑了。”
“那怎么才能选出合适的编辑呢?”
“老臣觉着,光是写一篇雄文,怕是不够吧?”
李承乾哈哈一笑,颇为得意的点点头。
“侍中若是问其他的,或许孤还没有这么得意,唯独这编辑岗位,孤确实多下了几番心思。”
“正如侍中所言,这编辑岗位太重要了。”
“孤这大唐旬报,名声已经渐渐打出去了,是更进一步还是虎头蛇尾,可就看之后那些个编辑的了。”
“所以,由不得孤不慎重啊!”
“也正因为如此,孤事先就琢磨了些题目,既然以后这报社都要教到侍中的手里了,那不妨先让侍中参谋参谋!”
魏征听到这儿,脸上立马浮现出了一抹苦笑。
终究还是把话挑明了啊!
魏征冲着李承乾拱了拱手。
“殿下……何必呢?”
“就不能给老臣留下那么一丁点颜面?”
李承乾笑着摆了摆手。
“嗐!挑明了怎么就算不给你留面子了?”
“要按孤说的,挑明了才是给你面子!”
“若不挑明,怎么能显出孤求贤若渴呢?”
“有些事儿,若不能白纸黑字的写下来,那至少也要光明正大的说出来。”
“光靠着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那套,或许多了几分高深莫测,却少了几分光明正大!”
“孤……不是很喜欢!”
魏征听到这番话,一时间竟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因为他头一回在别人面前,觉着自己仿佛一个卑劣的下等人。
不是身份或者地位的卑劣,而是如同那种鬼蜮心思太多的人,见着了一个光明正大到如同太阳一般的人后,自然而然的产生的一种自惭形秽的自卑。
可偏生,以往都是他魏征站在制高点上冲着其他人指指点点的。
可这次,明明李承乾不是针对他,他却感觉自己被李承乾克制了。
而且还克制的死死的!
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
他张了张嘴,有心解释点什么。
可想来想去,却发现这事儿没法解释。
纯粹是自己性子倔,然后穷讲究惹出来的事情罢了。
魏征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想了想后,最终说到:“唉……终究还是老臣为了些许面子误了殿下的正事。”
“老臣有错!”
“殿下宅心仁厚,想必不会严惩老臣,那边让老臣将功赎罪吧!”
“就从殿下的这次官员招聘考试开始,如何?”
“殿下麾下那马宾王虽然能力出众,但终究少了几分历练,不如老臣帮他一把,如何?”
李承乾此刻笑容都已经遮不住了。
谁说魏征就是贞观朝最不通人情的大喷子来着?
谁说魏征就是个煮不烂嚼不碎的铜豌豆来着?
如今看来,这魏侍中明明就是个通情达理的大好人嘛。
瞧瞧这安排多好?
李承乾笑眯眯的点点头。
“侍中,这眼见着马上就要过年了。”
“年节时分再让侍中去忙活,那未免有些太过不近人情了。”
“这样,年前,咱们把招聘考试的事儿宣扬出去。”
“既让想要保命之人做好准备,同时也是让咱们有了准备的时间。”
“等到正月过了,倒是正好方便考试了。”
“侍中觉着如何?”
魏征还能怎么说?
方方面面的事儿李承乾都已经考虑到了,甚至还给自己留足了过年过节的时间。
难道这还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