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了就得随礼,随少了不好看,随多了肉疼。
自己要是真带着贾东旭去吆喝,碍于自己的面子,有些老好人可能抹不开脸答应。
可背地里指不定怎么骂他易中海不是东西,帮着徒弟坑人。
他苦心经营的“道德模范”形象可不能毁在这上头。
所以。
易中海头也不抬,语气敷衍:
“这事儿啊,你自己去说就行,车间里谁不认识你?”
“而且我现在手上这活儿急,走不开。”
他指了指面前一堆待加工的零件。
贾东旭不死心,腆着脸道:
“师傅,车间里我熟。”
“可……其他车间的兄弟,我不是不认识嘛。”
“我妈说了,人多才喜庆,最好多叫些工友……”
易中海脸一沉,心里暗骂贾张氏贪得无厌。
连面都没见过的同事都想薅羊毛?
真把他易中海的脸当鞋垫子了?
他语气生硬地打断贾东旭的话:“胡闹!不认识的人你请什么请?赶紧忙你的去!自己想去就去问,别杵这儿了!”
贾东旭碰了一鼻子灰,不敢再纠缠师傅,只得硬着头皮走向旁边几个正在休息的工友。
一个胖墩墩的青年见他过来,打趣道:
“哟,东旭,听说你要娶媳妇了?”
“就上次厂门口那个吗?”
“行啊你小子!啥时候给大家发喜糖甜甜嘴儿?”
贾东旭一听,以为有门儿,连忙顺杆爬:
“大飞哥!喜糖肯定有!”
“这不,我就是来请哥几个去喝喜酒的!”
“就这周末,我家办喜宴,务必赏光啊!”
他这话一出,刚才还笑嘻嘻的几人,笑容瞬间僵在脸上,眼神互相瞟了瞟。
大家心里跟明镜似的。
平时就点头之交,这突然邀请喝喜酒,不就是冲着份子钱来的吗?
这小子,想钱想疯了!
大飞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摆摆手:“哎哟,那可真不巧!周末家里安排了事儿,实在脱不开身。恭喜恭喜啊!”
说完,立刻转身假装去检查机器,不再看他。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找借口散开:
“啊对,我那天也得回趟乡下……”
“我丈母娘要来……”
“我……我得带孩子去看病……”
转眼间,贾东旭身边就空了。
他不死心,又凑到几个工位上去问,结果无一例外,全都找各种理由婉拒了。
工友们脸上客气的笑容背后,是明晃晃的拒绝。
谁也不想当这冤大头。
晚上,南锣鼓巷95号院,贾家。
饭桌上气氛有些沉闷。
饭桌上,摆放着几个菜,是黄秀秀做的。
黄秀秀好歹也是乡下姑娘出身,做菜的手艺还行,几个家常菜做得有滋有味,这点连挑剔的贾张氏也说不出什么。
黄秀秀边吃边留意着贾东旭。
见他耷拉着脑袋,一副霜打茄子的蔫样,便开口问道:
“怎么了这是?”
“垂头丧气的。”
“早上不是让你请工友来喝喜酒吗?请了几个?”
贾东旭扒拉着碗里的饭,闷声道:“一个……都没请来。”
“啥?一个都没来?!”
贾张氏一听,筷子“啪”地拍在桌上,声音拔高,“易中海呢?他不是在厂里挺有脸面的吗?有他带着你,还能请不到人?”
贾东旭头埋得更低了:“师傅……他说他活儿忙,没空带我去,让我自己去说……”
“废物!”
贾张氏气得不行,怒道:
“我昨晚怎么跟你说的?”
“这事就得拉上易中海!”
“他有活儿?你就不能等他忙完?”
“这个老易!平时嘴上说得比唱得还好听。”
“什么师徒情分,什么互帮互助,一到真章上就掉链子!”
“一点屁用都没有!白当你师傅了!”
贾张氏越想越气,把对昨晚阎埠贵、何大清不给面子,以及易中海在院子里说话不管用的怨气,一股脑全撒了出来。
她指着易家的方向骂骂咧咧,仿佛易中海就在眼前。
黄秀秀冷眼旁观着婆婆的怒火和丈夫的窝囊,白天苏远那句“易中海是个老狐狸”在耳边回响。
现在看来,一点没错。
这老狐狸,光会喊口号,实际好处一点没见着,反而让自家在院里招人嫌。
她眼珠转了转,放下筷子,慢悠悠地开口,抛出一个更重磅的想法:
“妈,一大爷帮不帮忙的,咱先放一边。”
“眼下有个更实在的问题。”
“我和东旭马上结婚了,咱家就这一间半屋。”
“以后孩子生了,可怎么住得开啊?”
她顿了顿,目光瞟向中院易家那两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