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远放下酒杯,神色郑重地看向秦家二老:
“叔,阿姨,这次请您二老来,是想正式提亲。”
“我家里没长辈了,那些繁文缛节就省了。”
“这个院子,是我一位师兄的情分。”
“南锣鼓巷那边还有两间房,街道上也给我分了住处,手里也攒了些家底。”
“淮茹跟了我,我苏远在这儿保证,绝不会让她吃苦受罪。”
他顿了顿,继续道:
“您二老要是点头,我按规矩,备五十块彩礼。”
“自行车、手表、收音机这些物件儿,一样都不会少,都置办齐全。”
这番话落地,秦老汉和张桂芳心里最后那点不踏实也烟消云散了。
条件好成这样,闺女简直是掉进福窝里了!
秦老汉作为一家之主,在媳妇期待的目光下,端起酒杯,声音带着庄稼汉的朴实和郑重:
“小苏,你的为人,你的家底,我们都看在眼里了。”
“多余的话不说,就一条。”
“往后,你待淮茹好,比啥都强!”
这门亲事,就这么爽利地定了下来。
秦家二老脸上的笑容,比院子里的阳光还灿烂。
午饭后,秦淮茹兴致勃勃地带着家人逛起了四九城。
长城,故宫……
一路走下来,秦家三口人看花了眼。
脸上的新奇和喜悦藏都藏不住,直感叹城里就是不一样!
中间,路过前门大街的时候。
恰好碰到陈雪茹。
于是又带着他们一起去雪茹丝绸店逛了逛。
傍晚回到羊管胡同,张桂芳收拾着下午买的大包小裹,这些都是秦淮茹给家人和老家亲戚准备的礼物。
张桂芳看着手里一件崭新的丝绸料子衣裳,有些局促地看向苏远:
“小苏啊,有个事儿……”
她指了指衣服,不好意思的说道:
“下午路过前门大街那个‘雪茹丝绸店’,那位陈老板可太热情了!”
“非拉着我们进去,硬是塞给我们一人一件新衣裳,推都推不掉!”
“淮茹这丫头还在一旁帮腔让收下……”
“这料子,这做工,一看就金贵得很!”
“不会……不会给你添麻烦吧?”
她担心是人家看苏远是干部,才送这么重的礼。
苏远闻言,下意识摸了摸鼻子,瞥见旁边偷笑的秦淮茹。
这丫头,胆子还挺大,竟然敢带家里人去见陈雪茹?
这是想让她们两家提前熟悉么?
他面上不动声色,温言道:
“阿姨,您多虑了。”
“陈老板是我朋友,送您衣裳是她的心意。”
“您安心收着就是,没事儿。”
秦家二老这才彻底放下心。
张桂芳抚摸着光滑的衣料,心里美滋滋的。
收拾停当,苏远便出门了。
他今天晚上还有一单宴席要掌勺,是上次王红如和他说的。
可不能迟到。
等苏远出门后。
秦老汉和张桂芳看秦淮茹麻利地收拾院子,越看越欢喜。
趁着苏远不在,秦淮茹凑到父母身边,小声说:
“爸,妈,要不……你们搬城里来吧?”
“苏大哥也提过这事儿。”
“你们来了,没事帮我拾掇拾掇院子。”
“要觉得闷,以后给我爸在城里寻摸个轻省活儿干。”
“卫东以后大了,也能在城里安家立业。”
秦老汉和张桂芳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心动,但最终还是摇摇头。
张桂芳拉着女儿的手,说道:
“淮茹,你的心意爸妈懂。”
“可咱在乡下待惯了,家里还有田地鸡鸭,离不得。”
“你这还没办酒呢,不急。”
“往后想你们了,我们就进城来看看!”
秦淮茹知道父母故土难离,也不再勉强。
第二天清晨,秦淮茹早早起来,煮了一大锅喷香的鸡蛋肉丝面。
看着碗里油亮的面条和实实在在的肉丝,秦老汉和张桂芳心里又是一阵感慨。
闺女这日子,真是掉进蜜罐里了!
吃过早饭,苏远和秦淮茹送秦家人去车站。
来时带了不少东西,走时依旧是大包小包,塞满了四九城的点心和稀罕物。
看着汽车远去,秦淮茹眼眶微红,依偎在苏远身边。
“走吧。”
苏远牵起她的手,声音带着笑意,“咱们也去办件大事。”
两人径直去了民政局。
当那两张印着大红喜字的结婚证拿到手时,秦淮茹脸上的笑容比阳光还耀眼。
她紧紧攥着那小小的纸片,仿佛拥有了全世界。
从民政局出来,秦淮茹脸上幸福的笑容就没下去过。
两人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