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做了大略上的指导,具体如何作战还是要由我与伯约来定的我二人已经有了想法,还请陆将军指正一二”
“请陆将军指正”姜维也在一旁谦虚问道
陆逊笑了一声:“谈何指正,你们都是大将军督下的将领,本将也只是作为吴地之人,帮你们确认一下道路罢了”
“有劳将军”曹爽依旧客气:“待我部先渡之后,即刻去攻十里外的石城占了石城后,作为军队北上的根基之地待今日全部渡江后,明日一早由伯约领本部和一万胡骑沿江北上奔袭建业,一百二十里路傍晚可至而后掠夺城池周边,防备城内吴军出城,待在下领兵到后佯攻,若无作为,等待朝廷大军徐徐至此就好”
陆逊听后,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并未做太多指点,而是说道:“吴地坚城不多,石城也好,旁边的于湖也罢,还有北至建业的诸多小城,不需顾及,攻取易如反掌”
“我只与你们说征粮之事”陆逊继续说道:“吴地每乡都有大户,而乡里几个大户至少能占到一半左右的粮食产量若要筹集粮草,在乡则从大户家中取,在城则找城外大户别院,往往都会有数座大仓,取之可供军资,又不会惹得寻常百姓民怨”
“伯约,既然你部先去,到了建业后为我传信,命楼船将军率船队离开码头,向芜湖左近速来”
姜维拱手:“在下明白夜前请将军将军令与我,我明日随身带去”
“好”陆逊点头
中午时分,胡综和丁奉二人率着船队终于沿江抵达了濡须中洲之外逆流而上颇费时间,顺流而下却是省事胡综的船队从柴桑急下,只用了不到两日便赶到了濡须中洲之外,也算没有辜负孙权的殷殷重托
此刻濡须城外这支吴国船队的到来,将吴军濒临崩溃的士气重新提振了起来,东坞和西坞内的欢呼声一时不绝于耳
朱然此时位于西坞城北,趁着魏国调整器械的空挡,率亲卫登上城墙观察亲自观察魏军动向而当朱然听到城内欢呼声后,第一反应不是来了援军,却是担忧城内起了叛逃或者哗变,他的精神显然已经紧绷到了极点直到身旁参军任范冲上城头告知朱然南面中洲处来了援军,朱然略微宽心
但宽心并不是放心
朱然依旧绷着面孔,出言问道:“任范,你看到援军一共有多少人了吗?”
任范连忙答道:“将军,属下看得真切,大小船只足有六十余艘,属下估计应有万人之数”
“万人?”朱然轻叹了一声:“你随我一同下来,在城中等待”
任范不明就里,只好应下
朱然身为濡须主将,吴国车骑将军,守城专业户,对濡须此刻的局势有着深刻的理解以濡须坞并不大的面积,东坞西坞各五千人足够防守了人数的增加,并不能解决濡须此刻的本质问题,反倒会带来城中军队士气的波动
至于出城作战……朱然也全无信心
前日第一次出城欲要毁坏魏军发石车的时候,着明光铠、持大戟的魏军步卒和如雨般抛射箭矢的弩队,给了朱然深刻而又惨痛的教训更何况他在城上不止一次看到了魏军骑兵梭巡,更是全无办法
此刻濡须中洲处的胡综和丁奉二人,虽然见到魏军发石车抛射石块的壮观场景有些感叹,但并非实际经历,多少还是差了些体会
丁奉道:“胡公,中洲留守之人说了朱车骑身在西坞之中末将愿领一百兵从东南走水路潜渡进去,与朱车骑告知军情若是遣旁人去,只恐沟通不清,反倒误了大军正事”
胡综点了点头:“该说的话,我在船上都已与你说过了去见一见朱义封吧,随后回来向我回报”
“是”丁奉抱拳应下
此时濡须坞仍在,濡须口的水域依然在吴军的控制之下丁奉有惊无险的进了坞内,找到朱然之后,俯身下拜
丁奉为一偏将,军阶与朱然这个车骑将军差得太多但朱然却亲手将丁奉扶起,拍了拍他的肩头:“却不曾想是承渊来领兵救我!休要多礼,军中主将是谁?”
“是胡伟则胡公”丁奉沉声说道,然后把这么多日来西面孙权处的军情都与朱然通报了一遍,还告知了万人的援军总数
可丁奉亲眼所见,朱然的面上没有任何喜色,反倒更加沉郁了,长叹一声,再次确认道:
“陛下与了胡伟则总督芜湖战事的假节?”
“没错”丁奉应声
朱然点头:“承渊,你且回中洲去有些紧要军情你不能决断,胡伟则既然受陛下重托持节,那就让他亲自来西坞里与我交谈!我此处何等场景你也看到了,我是走不开,命他速至!”
“遵命”丁奉没办法,只得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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