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妈欲言又止,有些话她憋闷已久,刚刚她已经直截了当的问过丁锐了。而丁锐似乎将一切的根源全怪罪到了白妈的身上,话里话外全是责备,白妈只说了一句话,他已经连怼了好几句,白妈失去了发言权,老太太不管怎么想也没法开解自己,心里头堆集到最后就只有憋屈,可她也不能直接跟丁锐翻脸,作为长辈,永远希望家庭和睦,子女幸福,受点委屈不要紧,不要紧。
“您还是抱着威威先回房间去好吗?”白梨提议。
白妈心里头当然是不愿意的,但她这儿还没有拒绝,丁锐那边大声接口:“凭什么让你妈躲开?她是不是也得听听……”
白梨的火气蹭一下窜的更高,事已至此,她根本不打算给丁锐留脸面。
不等他说完,白梨更大声的怼回去:“你想让我妈听什么?听你在外边找了小三,勾勾搭搭的舍不得放?听你在离婚后,还时不时的把自己当成受害者来纠缠?你已经跟另一个女人同居生活,凭什么来我家里指手画脚?”
丁锐和丁锐的父母集体消了音,丁蕊的眼睛瞪的又圆又大,她是凭着蛛丝马迹的线索,猜到了白梨和丁锐的夫妻关系不那么好,可也没想到,两个人之间已经是这种关系。
本来涨红的脸,颜色更加深了几分。丁蕊想到了这段时间以来在家里的随意放纵,其实她从来没把白梨和白妈当一回事,因为来这儿住,她最大的依仗就是丁锐,无论是丁锐和丁锐的爸妈,还是她自己的爸妈,以及家里的亲朋好友,在离国前后,全都明里暗里的安慰她,来到这个家,跟呆在自己家没有差别,丁锐会把她保护的很好,如果有困难,找丁锐就可以。因此,她住进来以后,便真的轻松应对,每每遇上白妈不赞同的眼神,她也会像个骄傲的小孔雀似得理直气壮。
谁能想到,这个家早已是支离破碎。
“对不起。”丁蕊羞愧的低下了头,她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找个地缝钻进去。或许,她还有一个其他的选择,那就是立即离开,从这一团乱麻的事件里脱离出去。
“我们的事自己解决,你不要牵扯到别人。”丁锐恼羞成怒。
“好吧,你说说看,还要怎么解决?”白梨老神在在。
白妈不想走,那就不走,她扶着母亲,让她坐稳了。
当丁锐发现最后一个拿捏白梨的办法,直接失去效果时,他震惊到不行,耳边全是嗡嗡嗡的响声,夹杂着丁爸的咆哮,丁妈的质问。他直接挂断了电话,恍惚着看向白梨,好半天才冒出来一句:“你不要赶走我妹妹。”
丁蕊大叫:“不,我一定要走,这个家又不是你的,把我留在这儿算怎么回事啊,你不觉的尴尬我还尴尬呢。”
她抱着脑袋,大叫着直冲向二楼的卧室。砰,门砸上,紧接着便是一连东西落地的嘈杂声,期间夹杂着闷闷的痛哭,小姑娘这次是真的非常难过,更多是无地自容,她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期间发生的每一件事都不在预料当中,令她感到十分难堪。
“你要看看昨晚那段视频吗?”白梨的炮火,转向了丁锐。
换回了一记冷冰冰的眼神后,丁锐质问:“你非要把事情闹的这么难看吗?大家都不舒服,对你有什么好处?”
“你们一个个搞东搞西,给我带来无限的风险和麻烦,我一直忍耐下去,对我有什么好处?”
丁锐一怔,他避而不答,继续指责:“现在你把所有人一起卷进来了,你满意了吧?”
白梨:呵呵。
那冷笑声,分外刺激人。
丁锐攥了攥拳头,正斗志昂扬的准备说些什么,
白梨懒洋洋的问了一句:“咱们算不算彻底撕破脸了?”
瞬间,仿佛有人从高处将一盆水泼了下来,劈头盖脸,冰冷刺骨。丁锐张了张嘴,很快抿紧。他如同一只斗败了的公鸡,整个人耷拉着,蔫头蔫脑的样子。
白妈本来想劝什么,中国人的观念里永远有着家和万事兴的憧憬,既是家人,各退一步,没什么是过不去的。
可是,当白妈想到这两个人早已离婚,做出了彻底的分割,她此刻人微言轻,似乎是讲什么都晚了。
抱着孩子,白妈步履蹒跚,朝着自己的卧室而去。
门才一关上,白梨立即挑起眉,不客气的赶人:“你再不走,等会家里那位要闹起来了。”
“我以为离婚、冷战、不再联络,已经是咱们之间最差的结局。”丁锐摇了摇头,长叹。
“那你认为今天就是最差了吗?”白梨用一种极致冷淡的语调轻轻的问。
丁锐一怔。
就见她摇了摇头:“或许这只是开始。”
“你什么意思?”丁锐被这没头没脑的话给说的一阵发蒙,心里头不好的预感越来越重。
他内心深处十分想拉着白梨把话说清楚,如往常一样,白梨冷着脸把他请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