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面封死,只留西门一侧空出一道缝隙。
但没有立即攻城,似乎在鼓捣什么东西。
…………
还是那个军事营帐,雪封郡的贵族再次齐聚。
不同于上次的滑稽轻松,此时大厅中弥漫着沉重的气息。
而曾经在会议上,发酒疯的弗斯伯爵,此刻也是一言不发。
他像鹌鹑一样缩在椅子上,连呼吸都不敢太重。
韦伯斯特子爵则披甲而坐,面色凝重。
“雪誓者来势汹汹,预估有两千来人,但优势在我们。”韦伯斯特开口,目光扫过众人。
“雪鹰城守军两千,有千余名具备战斗力的骑士,正面一战尚有胜算。
但我建议保守一点,守城。”
他顿了顿:“我已经向埃德蒙公爵发出求援信,但军队来到这里估计得十天时间。
但我们粮秣足够,城防坚固,只要撑住,援军就会赶到。”
众人微微颔首同意,毕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接下来,分区防守。”韦伯斯特将一张雪鹰城地图摊开。
“南墙虽旧,却地势开阔,若敌军主力真敢由此强攻,便可一举歼之。
我建议由南方开拓贵族驻守你,们人新马快,反应迅捷,正合适守这里。”
他话锋一转,又看向几位北境贵族:“而北墙与东墙临近粮仓与内城重地,更需熟悉地形者坐镇。
老牌家族的私兵对这些地段最为了解,调动起来也方便。”
一番话说得中逻辑通透,听上去无懈可击。
但南方贵族们却面面相觑,脸色顿时变了。
这分明是把最危险、最吃力不讨好的位置给了他们。
而北境贵族那边,却没人说话。
他们像是早有默契,只是静静点头,接受了子爵的偏袒。
几位年轻南方开拓贵族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咽了下去。
大帐里沉默了一瞬。
所有人都懂,却没人说破。
在主座的弗斯伯爵,则像没听见一般,头低得更深了。
会议还在继续。
韦伯斯特子爵逐一布置其他防务细节:
“箭塔的弩弓要重新校准,至少每日检查两次。”
“熔油和滚石提前准备,安排熟手掌管,不得误事。”
“城头换班频率提高,尤其是西门一带。”
……
等最后一道命令下达,会议终于宣告结束。
厅外,寒风呼啸。
几位南方贵族结伴走出营帐,脸色铁青。
“什么叫我们‘人新马快’?”其中一人冷笑一声,“倒是说得体面,明眼人都看得出是把我们往火里推。”
“北境那帮老狐狸,一个个护得紧,啧……真把我们当外人了。”
“呵,人是在,命也得顾着。”
话虽刻薄,语气却不敢太大,只能借着寒风怨几句泄泄气。
但就在这一夜,许多贵族家的人悄然动了起来。
马厩有人在悄悄检查马鞍与缰绳。
城墙换了轮班的护卫,却被人塞了几枚金币。
更隐秘的城门附近暗道、堡后的下水口,也开始有人探查动静。
他们是在为自己安排退路。
雪誓者围城,雪鹰城还未陷落,但守城的人早已各怀鬼胎。
…………
夜幕低垂,一片寂静。
“动手。”
路易斯低声命令。
百余名赤潮骑士悄然起身,借着山道遮蔽从后方逼近雪誓者营地。
斥候早已绘出敌军巡逻线,路易斯则挑了一条最薄弱的口子,一举穿过。
前锋小队突入营地率先放火,火油倾倒,火箭齐发。
几顶营帐瞬间陷入火海,烈焰跃起的同时,敌营后方立刻一片混乱。
营地后方,一抹红影如流星般掠入。
兰伯特一马当先,身后十名赤潮精锐骑士如影随形。
斗气交织成一条赤色通道,直刺雪誓者中军大帐。
大帐内,雪誓者守将猛地惊醒,听见外头混乱,眉头一皱,立刻抓起战斧冲出。
“敌袭?怎么可能!他们是怎么找到……”
话未说完,剑锋已至。
他瞬间横斧格挡,斗气迸溅,硬撼兰伯特一击,并将兰伯特与他的战马震得连退数步。
斗气横溢,震得营帐一颤,掀飞营布,足以见得他的实力深厚。
可惜没什么用。
十名赤潮精锐悄无声息切入,火光映着他们的盔甲,宛如死神。
守将怒吼着挥斧,斧风凛冽,逼退两人。
但赤潮骑士配合默契,攻势密不透风,步步紧逼。
兰伯特稳定身躯,长剑再次刺出,守将勉力格挡住。
想要再次反击,却被两名骑士从侧翼斩中肩臂,鲜血飞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