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还未仔细瞧瞧。”
玲珑嘟囔一句,又挤过来,窃喜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又亲昵地挽着红袖的胳膊,“老师,他日师兄送你那世上最好的镜子,能否也让玲珑看看。”
红袖好气好笑道:“你信他胡说。”
玲珑道:“师兄可是不会骗人的。”
王熙道:“玲珑小师妹,就凭你这一句话,师兄待会再为你上一妆,保管再叫你认不出自己。”
“真的吗?”
“师兄,我们也相信你不会骗人的。”
其余小师妹异口同声道。
红袖见罢,轻笑地螓首轻摇,心想,看来这里不再是我说了算。
而就在王熙跟小师妹们打得火热时,他爹王守一则是在尚衣院,为小师妹们设计服饰。
“曹主衣,此衣能否制出?”
王守一拿着王熙的设计图,向专管衣服制造的曹主衣问道。
主衣乃是一个官名,其实就是尚衣的意思。
曹主衣仔细看罢,点点头道:“应该是能够制出,这比上回那丝袜还要简单,只是在用料方面,可能还得斟酌一番。”
殿中省可是代表着大唐最高纺织技术,只要给他们具体图纸,他们是一定能织出来的。
王守一道:“你需要什么,就只管与我说,可得赶紧一点。”
“是。”
正当这时,一个下人来到门前通报,“启禀祁国公,宇文御史求见。”
王守一双眉一挺,似不觉意外,道:“让他来厅中稍候,我马上就来。”
“是。”
过得片刻,王守一便来到厅堂。
“宇文冒昧打扰,还望祁国公多多包涵。”
宇文融立刻起身,拱手言道。
王守一笑道:“宇文御史真是言重了,其实陛下若不出行,我这殿中省也没啥事可做。”
“这我知晓。”宇文融点点头,转而又道:“可祁国公不是还掌安业署么。”
王守一哦了一声:“原来宇文御史是为此事而来。”
宇文融忙道:“还请祁国公见谅,陛下让我监察此事,可是我见祁国公未有任何动作,于是过来询问一二。”
王守一往外瞧了眼,见无人,才低声道:“此事乃是宇文御史的建议,我最多只能在旁协助一二,这具体事务,还得宇文御史来领头啊!”
宇文融忙道:“祁国公过谦了。”
“这真不是谦虚。”
王守一道:“宇文御史可切莫将希望寄托于安业署,根据安业署的职责,我们只是负责去协助那些隐户归籍,至于到时如何安置田地,以及户籍问题,这可都与我安业署无关。”
宇文融忙道:“安业安业,自也包括安置田地。”
王守一道:“安业署哪有这般权力,这田地、户籍,皆归户部。”
说罢,他又笑道:“也不怕宇文御史笑话,要真让我管这么大的事,我也管不过来,这事啊,还得宇文御史你亲自来管。”
宇文融忙道:“祁国公说笑了,我一个小小御史.!”
王守一道:“宇文御史莫要谦虚,我王守一今日就敢在此放话,此事非宇文御史莫属,谁也抢不走,谁也不敢抢。”
宇文融听罢,心中甚是得意,嘴上却道:“不敢当,不敢当。”
他并不觉得王守一是在恭维自己,这就是事实,关于隐户、土地一事,不是最近才出现的,是一直存在的,并且还在加重,可不管是姚崇,还是宋璟,可都没有要处理这个问题。
可见这里面的利害关系。
是他最先提出来的,并且还认为要直面解决这个问题。
王守一道:“宇文御史若有何要求,只管吩咐。”
“不敢!不敢!”
宇文融忙道:“下官不过是过来问问而已,祁国公若再这般说,下官可就再也不敢来了。”
王守一道:“你我皆是为陛下分忧,若是宇文御史藏着掖着,到时我若做错事了,对大家可都不好啊!”
“这倒也是!”
宇文融点点头,又道:“但不知祁国公打算怎么做?”
王守一叹道:“我是这么想的,反正无名学院不也得去行善么,就让他们去做吧。”
“啊?”
宇文融人都傻了,感情你一点动作都没有,就是为了等无名学院。
王守一道:“宇文御史莫不是觉得不妥?”
宇文融迟疑半响,才道:“到底无名学院是行善,而安业署是奉命安置隐户,二者还是有很大的区别。”
王守一道:“但其实也没什么区别,无非就是帮助那些隐户,再多,我可也做不了,我这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宇文融点点头,“原来如此。”
王守一又问道:“宇文御史觉得如何?”
宇文融犹豫不定道:“这是你们安业署的事,既然祁国公已经决定,那那我也没什么意见。”
二人又聊得一会儿,宇文融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