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发生的太快,客人们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他们动起手来,才如梦初醒,不少市民吓得惊叫一声,便躲到一旁去,但却也无一人离开,全部都靠在墙上望着他们。
这出大戏可是不能错过。
方才叫嚣的吐蕃年轻人愣了愣,似乎没有想到这戏子竟然恁地暴躁,还敢先动手,顿时暴跳如雷,哇哇一阵叫嚷,说得都是吐蕃话。
陈海宏见此情形,也知道那些吐蕃人定是误会台上之人乃是卑贱之人,于是向王熙道:“王少郎,这只是一个误会,你要不帮忙去劝劝。”
“好啊!”
王熙嘴角一扬,拿起一个酒杯就扔了下去。
可惜对方反应极快,年轻人左手边的一个汉子,回手就拍掉那酒杯,又抬头望去。
还有高手?
陈海宏顿时清醒过来,肠子都给悔青了,这种事怎么能请狗头鹫帮忙?我这是疯了吗?
“望什么望?”
王熙比起中指就骂道:“你们这些吐蕃杂狗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就敢在此放肆。”
这可是大唐,又不是大宋,身为帝国的纨绔,王熙可不会惯着这些番客的,尤其还是对方挑衅在先。
那吐蕃小王子一听王熙骂他们吐蕃杂狗,顿时火冒三丈,指着王熙用那蹩脚汉语骂道:“你们这些汉人就知道搞偷袭,有本事你小子下来,与本王子较量一番。”
王熙二话不说,一手撑着护栏,一跃而下。
咚的一声,稳稳落在地上,怎一个帅字了得。
“二郎,雀哥儿,我们也来助你,教训一下这几个不开眼的吐蕃杂狗。”
又见十几个年轻人从二楼纷纷跳下来。
几个汉子见对方突然变得人多势众,局势急转直下,当即拔出腰间弯刀来,护在年轻人周遭。
那年轻人似乎有些傻眼,现在连大唐的贱人,都不能欺负了么?
见对方有刀,那李家兄弟倒也不敢硬冲,而是朝着旁边仆人使个眼色,小声道:“上火房去拿家伙。”
然后与其余十几个纨绔,拿着棍棒、马扎小心翼翼地围了过去。
一看就是经验丰富,先别让这几个家伙跑了,等硬家伙来了就直接开干。
王熙接过李徇扔过来的一根棒子,冲着那吐蕃年轻人笑道:“现在跪下来求饶,老子兴许还能饶你们小命。”
那吐蕃年轻人虽然被团团围住,似也不惧,指着王熙,朝着手下叽里呱啦说得一通。
只见其中一个汉子举刀飞身向王熙杀来。
突然,三楼又飞来一个小马扎。
那汉子反刀劈去,瞬间将那小马扎劈成两半,其中一半往王熙左边一张雅座飞去。
但见雅座前面一个汉子直接伸手抓住飞来的半边马扎,然后放在一旁,继续看戏。
王熙偏头看去,但见那桌上坐着一个身着圆领袍衫,高鼻深目,白脸蓝瞳的俊美少郎,还在那里悠哉地喝着酒,但他周边的几人都是穿着异服。
这时,三楼探出一张稚嫩小脸,“大郎,二郎,雀哥儿,三楼太高,俺不敢跳,就在上面助你们一臂之力。”
李侗大咧咧道:“不用,就这几只吐蕃杂狗,我一个人就能摆平。”
罢了,十多人又开始步步紧逼。
那几个吐蕃汉子一看这情形,也不敢贸然出击,赶紧护在那年轻人周边。
那吐蕃年轻人现在是有些慌了,难道这楼里全都是对方的人吗?
“住手!”
听得一声叱喝,只见进来四五人,皆是身着制服。
一看这场面,几人也吓到了,中间一个中年人上前一步,环顾四周,问道:“什么事?”
王熙吊儿郎当道:“这几个吐蕃来的傻子,借着酒劲想要闹事,我们正打算好生教训他们一番,让他们清醒清醒。”
那中年人偏头一看,狗头鹫?不禁头都是大的。
那吐蕃年轻人激动嚷嚷道:“刘典客,你来得正好,本王子就只说了一句,想看歌舞表演,不想听这什么狗屁故事,他们这几个奴仆就对本王子动手。”
来人正是鸿胪寺典客,刘靖。
王熙当即骂道:“你才奴仆,你全家都是奴仆!我干你娘。”
毕竟是来自互联网的男人,这嘴里自是没好话。
刘靖一听,便也猜了个七七八八,先是冲着王熙道:“你小子先闭嘴。”
便又向那吐蕃年轻人说了几句。
吐蕃年轻人面色一惊,瞟了眼那王熙,很是不服的点点头,带着人便离开了,临走前,还狠狠瞪了一眼王熙和李家兄弟。
顿时响起一阵嘲笑声。
刘靖也没有办法,这些全都是纨绔,只能朗声道:“好了!好了!这只是一个误会,你们继续说书吧。”
说罢,便也离开了。
楼上的陈海宏当即双脚一软,直接趴在围栏上,喘气声是断断续续,“啊——啊-——!”
王熙拱手道:“多谢各位兄弟,咱们接着奏乐,接着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