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转到当铺上?!我看他是喝洋墨水把脑子喝傻了!”
“这些都罢了!”陶沛德摆摆手,“东四牌楼钱庄的周掌柜是我把子兄弟!他去年腊月约我吃饭,说有个愣头青,拿祖传的田黄石章非要当黄岫玉卖。”
说着,他俯身从樟木箱底部拿出一份文件,“只要我点个头,明天陶家产业全改姓福”他忽地把合同撕成两半,“可我他妈舍不得祖宗牌位沾外人灰!”老爷子突然剧烈咳嗽,目眦欲裂:“说啊!这些年,你把钱和良心都埋在哪儿了?”
“在甘肃”陶瑾深扯出个虚弱的笑,“盖了座…孤儿院。”
陶沛德手中残纸狠狠抽在儿子脸颊上:“滚!”手指向大门,“等你记起人话怎么说…”
“老爷,琛哥儿…”
“我去给爷爷上香。”
“拿上你的破烂,洗干净再去。”陶沛德一脚踢在破皮箱上。
紧闭的箱子擦着瓷砖移了三尺远,里头码着一叠青年的旧照片,头一张青年满脸污秽,身后横幅写着“甘肃抗震救灾?刻不容缓”,日期正是家中发来电报日:“祖父病危速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