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嵘哥儿,这局棋进退都是死路呀。”
福嵘拿来地图,在书案上铺开,指尖重重点在“上海”二字上,指腹划过长江金线:“上海商业发达,各方势力盘根错节,在英法势力制衡下,东洋人远不及在北平这般肆意,无法做到一手遮天,若我们不想趟这浑水,南迁就是步活棋。”
陶沛德轻轻颔首,拿起桌上的茶盏,却没心思喝,又缓缓放下,接过话茬:“嵘哥儿,这步棋你可想清楚了?”老人家还是有点不舍得放下百年祖业,背井离乡。
福嵘推开窗棂,夜风裹着槐花香卷入,他薄唇轻启?:“爸爸,树挪死,人挪活!该弃子时…就得当机立断。”
“琛哥儿那边?”
“昨日清晨已乘津浦线南下。”福嵘抽出车票存根:“英国领事给他安了个「文化参赞」的虚衔,这会儿该在轮渡上喝咖啡了。”
听到这话,老人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他浑浊的眼神突然清明,“看来南迁的事,你早有打算,那接下来你想如何谋划?”
福嵘指间的雪茄在《上海租界规划图》上划出弧光:“英商惠和洋行空着三间临江仓库,我打算买下来,改造成摄影棚正合适。美利坚西电公司的录音设备月底会到港,胶卷走法国邮轮免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