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告而别?别院突然走水,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担心我?”
时隔一世,再次见到沈谦,浓烈的恨意瞬间袭满全身。
云姒手指微微紧握。
她强行冷静下来,巧笑嫣然的看着他:“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你没事就好。”
沈谦上前,想拉云姒的手,被云姒巧妙躲开。
他的手僵在半空,心中疑云丛生:“阿姒,你好不容易摆脱萧王,为何还要回来,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惹的你不高兴?”
“说什么傻话。”
云姒浅笑道:“你怎么会做错?”蓦地,她声音陡然一冷:“错的是陷害我侯府满门的人!”
“那你为何要回萧王府?”
云姒刚刚对萧王的态度,和以往完全不同。
这让沈谦一时也有些摸不透她,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会让她突然做出这些异常举动。
“是不是萧王做了什么,他威胁你?”
“如今,我还能有什么可以被威胁的?”
云姒虚扶了一下他的衣袖,算是安抚:“我回萧王府,是为了寻找萧王陷害侯府的证据,找到之后,我自会想办法离府。”
“为什么突然要找证据?”
沈谦隐隐觉得不对,目光沉沉地看着她:“你不信我?”
“我当然信你。”
云姒不动声色,平静道:“可我信你有什么用,没有证据,我爹娘一辈子都回不来,我要怎么报仇?”
“你……想报仇?”
“当然!”
斩钉截铁的两个字,让沈谦的神色微微滞了一下。
“可是……”
“好了,这里是萧王府,让人看见我们单独说话影响不好,不利于我找证据,你放心,等我找到证据,我会让他也尝尝……痛苦绝望滋味。”
明明云姒口中说的那个他,是指萧王,可听在沈谦的耳中,却让他无端生出几分不适感。
云姒说完,不再给他多问的机会,转身往府内走去。
沈谦一把拉住她,待她回头,审视与怀疑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一瞬,才幽幽开口。
“别院的东西都烧毁了,只有这个,我在书房外的湖心亭捡到,你不打算要了吗?”
云姒低头一瞧,是一枚羊脂玉佩。
沈谦给她的定情信物。
跟秦野和离时,她只带走了这枚玉佩。
十五岁那年,母亲带她去江南外祖家探亲,一次意外,她被暴雨困在一个山洞。
当时她淋了雨,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
高热好几日,身子忽冷忽热,迷迷糊糊间,她知道有一个小哥哥在照顾她,喂她喝水,冷的时候抱着她为她暖身,热的时候为她擦拭降温,在他衣不解带的照料下,将她从死神的手中抢回来。
等她清醒的时候,才看清楚,那个照顾她的小哥哥竟是沈谦。
经历此事后,侯府才与沈家订下婚约,沈谦将自己的贴身玉佩赠予她,说好了再过两年,等云姒身体养好一点便可迎娶她过门。
可谁也没想到,会被秦野横插一脚。
云姒看着沈谦递过来的玉佩,曾经,那是她最在意的东西,可如今再看到它,只觉生理不适。
想吐。
“怎么会,可能是我不小心弄丢的,还好被你捡到。”
她把玉佩接过来,朝沈谦说道:“我会永远留着它。”
留着它时刻提醒自己,前世的她有多蠢。
沈谦紧盯着云姒的脸,并未发现她脸上有任何异常的表情变化,他缓缓笑了,笑容不达眼底:“好,找证据的时候万事小心,有什么发现,记得马上告诉我。”
云姒点点头,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沈谦盯着她的背影,眼神渐渐阴冷。
他转头吩咐随行的侍从:“去查,别院走水那晚,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离开前是否见过什么人。”
王府内。
云姒走到一处凉亭歇息,顺手将玉佩放在石桌上。
回想前世,秦野用了五年时间才将沈家彻底连根拔起,这一世,她想自己对付沈谦,谈何容易。
沈家乃是百年的世家大族,族中一大半人都在朝中为官,而沈谦本人,年纪轻轻就做了四品兵部侍郎,别说是她,就是现在贵为亲王的秦野,也没有办法与之抗衡。
最关键的是,她这副破败的身体……
云姒忽然想起什么,眸色微微一亮。
从外祖家探亲回京的那年,有位高人云游路过侯府,说是跟她有缘,想收她为徒,教她医术和其他一些本事,她当时很感兴趣,跟着他学了几天。
师父夸她天资聪颖,很有天赋,学什么都能学的很快,可惜身体太差,让她先学医术,学会后便可自行调理身体。
但沈谦跟她说,那高人就是个江湖骗子,不过是想在侯府混吃混喝,让她不要相信。
那时候沈谦已经是她未婚夫,她对他比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