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夫人脸上的笑意怎么都藏不住。
她端庄大气的坐在留香居的主位上,身边伺候着的是牛嬷嬷。
婢女小桃恭恭敬敬给国公夫人呈上茶水。
然后和苏姨娘一起给国公夫人行礼。
“妾身给夫人请安,愿夫人福寿安康。”
苏姨娘声音轻柔,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谦卑笑意。
镇国夫人微微颔首,目光在苏姨娘身上打量一番,慢悠悠说道。
“起来吧,瞧你这模样,倒是愈发精神了。”
苏姨娘直起身,恭敬回道。
“托夫人的福,在府里一切都好。”
国公夫人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热气,浅抿一口后道。
“你这儿的茶实在是次了些,一会牛嬷嬷让人给苏姨娘送些新茶过来。”
苏姨娘忙欠身。
“多谢夫人厚爱,妾身受宠若惊。
夫人日理万机,还心系妾身这等小事,妾身定当铭记夫人恩情。”
镇国夫人轻轻摆了摆手,脸上的笑容如沐春风。
“小事罢了,你也知道,府里向来讲究和睦,众人都过得舒心,这府宅才能兴旺。”
苏姨娘抬眼悄悄看了国公夫人一眼。
只觉得今日的国公夫人不仅面带笑容,态度谦和。
更是容光焕发,难掩曾经的风华绝代。
不由得就有些自惭形秽。
论身份,她比国公夫人不知输了多少个层次。
论容貌,国公夫人如今年过四旬仍是眉目传神,姿态动人。
自己唯一的优势不过是比国公夫人年轻许多罢了。
可这又算得了什么,谁不是从年轻时过来的?
时光又会饶过谁?
夫人不仅有身份有地位,还有儿女傍身。
自己呢?只能在这高门后宅里数着往后余生。
唉!主母来到她的留香居,她怎可在这种时候分神?
镇国夫人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说到家族兴旺,本夫人刚添了三个孙儿。
苏姨娘每月都有书信往来,可曾听闻此事?”
苏姨娘心中一紧,赶忙躬身道。
“夫人见谅,是妾身逾矩了,与家中书信往来只是挂念双亲,别无其他意图。”
国公夫人轻笑,目光扫视着留香居内的摆设。
不算久远的记忆涌上心头。
“想必苏姨娘不会忘记月红那丫头吧!
她是你带到国公府的一名低等婢女。
如今,她是本夫人的小儿媳,还为我陆家大房诞下一胞三胎,两子一女。
仅凭这一点,我就不得不承你这份情。”
苏姨娘福了福身,低着头作答。
“妾身恭喜夫人喜得三个宝贝孙儿,月红能得夫人认可,是她的福气,能为国公府开枝散叶,更是她的造化。”
坐在主位上的国公夫人微微俯首,嘴角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苏姨娘这会只怕在心里感叹造化弄人吧?
你当初带月红来到镇国公府,许是真为了她好。
月红在国公府这三年你也一直对她照顾有加。
这些事,即便本夫人不过问,自有牛嬷嬷上心。”
一旁的牛嬷嬷赶紧腆着老脸笑着接话。
“这都是老奴份内之事,无需夫人交代。”
国公夫人点了点头又道。
“苏姨娘对月红的好,她铭记于心,她离府那日,还想着与你当面告别。
殊不知,你那会被我的人禁足在留香居,她终是带着些许遗憾离开的。
如今这些事早已时过境迁,本夫人再问你,当日我下令给你禁足,你冤是不冤?”
苏姨娘身体微微发抖,弱弱的辩解。
“妾身也是为了月红好,她才十六岁啊!
回到家还有大把的好日子,那避子汤,也是不想让她留下后患”
国公夫人目光骤然一冷,拔高了的声调不怒自威。
“我镇国公府,陆家大房的嫡出子孙,你胆敢称之为后患?”
苏姨娘吓得赶忙下跪。
“夫人恕罪,是妾身出言无状,妾身不冤,任凭夫人责罚。”
国公夫人揉了揉眉心。
这次过来本是得知月红诞下一胞三胎,高兴之下便想过来试探一下。
毕竟苏姨娘也是知情人之一,且她当初从中作梗,正好让她知晓了此事,看看她作何反应。
可一见苏姨娘这伏低做小任打任罚的样子,她又觉得索然无味。
府里的几个姨娘都是这副鬼样子,表面上恭恭敬敬,暗地里各怀心思。
真不知道该说她们蠢而不自知,还是该说她们还是太年轻了。
这国公府里到处都是当家主母的眼线。
苏姨娘偷偷去买回避子汤,又在自己的院子里熬好了给月红喝。
能瞒得住一点点?
牛嬷嬷见夫人揉眉心,眼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