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
地上的‘尸体’猛地抽搐了一下,随即睁眼…那眼中的疯狂、恐惧和不甘尽数消失,只剩下一种空洞的、绝对的服从他动作僵硬地爬起来,对着江蝉恭敬无比地单膝跪地,声音嘶哑而刻板,“主人”
江蝉感受着自己与老常之间多出来的一股紧密联系,心中却是微微惊异…因为他清晰的感知到老常的鬼宠契约没有消失,他甚至能通过对老常的敕魂烙印,直接控制老常的两只鬼!
这倒是有点奇了…略微收束游散的心思,江蝉旋即冷冷出声,开门见山的道,“说说你知道的二十四衙官,以及隐藏在背后的那个组织…”
“回禀主人,”老常的双眼空洞,声音毫无起伏,讲述了一些跟小满差不多的内容,训练、选拔、任务…后面才说到他自己身上,
“奴为二十四衙官服务十二载,从铁衙官升到金衙官,仅晋升那天接触过一次我的上级…立春,那是个全身笼罩在迷雾中的人,正像背后的组织…也全然笼罩在一片迷雾中,奴只知道一个隐晦的名称…福神会”
“福…神…会…?”江蝉缓慢咀嚼着这几个字,“你在二十四衙官待了十二年,就只知道这么一个名字,当真是神秘…”略作停顿,他又问,“那你对这福神会历代布局的那个…流传于神话中的地方,知道多少?”
老常木然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挣扎和迷茫,似乎在努力回忆某种、极其模糊和禁忌的信息,“奴…奴不清楚…奴只听立春隐晦的听到过一个词汇…似乎是…神仙乡…”
“神仙乡?”江蝉眉峰紧锁,这个词跟‘福神会’一样,带着一种虚幻飘渺、又勾动人心的神秘力量,“在何处?”
老常的眼神变得更加混乱,声音如同梦呓,仿佛是在复述从梦中听来的某种神秘而又残缺的箴言,“乘苦渡之舟…入…大渊之眼…过…玄牝之门…方…方可得见…神仙乡…”
苦渡之舟…大渊之眼…玄牝之门…江蝉心中暗暗重复,却一个也未曾听说过,他想了想,接着问,“福神会不惜代价谋求的那件东西是什么?”
老常的挣扎更剧烈了,眉心那一颗暗金色的烙印闪烁不定,口中的话音断断续续,语焉不详,“是…钥匙…是…种子…是…开始…是…终焉…是…一切…得之…即为…一切…”
“钥匙…种子…开始…终焉…一切…?”
江蝉低声重复,这个答案在冥冥之中竟好似触碰到了某种不可描述的存在,他猛地转头望向四周鬼雾笼罩的庞大荒野,在那浓重的黑暗深处,似乎传来了一股空洞、宏大的注视,让他心头骤然一悸
这一瞬间,江蝉只感觉自己全身从头到脚都被恫慑的一干二净,但这一股恫慑来的快去的也快,眨眼间又恢复如常,只有背心浸湿的一片提醒着江蝉,刚才那绝不是错觉!
稍稍缓了口气,江蝉才又想起来一个关键的问题,压低了语气帮萧烬问道,“那东西…能让死去很久的人复活吗?”
“能!”
老常豁然抬头,这一次的回答异常肯定,他眼神恢复到那种稳定的空洞,无比笃定的又重复了一遍,“能!”
江蝉的眼底深处,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波澜,以及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忌惮?
他把目光从老常脸上移开,似询问,又像在自言自语般的底哑吐声,“神仙乡…那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风,沉寂了片刻
老常如同梦呓般的低语,忽而幽幽响起,“霓为衣兮…风为马…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虎鼓瑟…兮…鸾回车…仙之人兮…列如麻…”
断续的语调带着一种难以言明的空洞、憧憬、遥望、恐惧…还有其他什么明明老常只是刻板的,不带任何一丝波动的声音,
落在江蝉耳中,却莫名令他一阵毛骨悚然,具体什么原因,他也说不上来,只觉得这个神仙乡…神仙乡…仙之人兮…列如麻…恐怕绝非简单名义上的神仙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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