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咯嘣!”
一道道令人头皮发麻的响动在瘴气中密集传开,那是一根根颈骨被瞬间勒紧猛地吊起的声音…那些钓鱼佬眼球直接暴凸,舌头不受控制地吐出,脸皮迅速涨成猪肝色,继而发紫!
有的双腿疯狂踢蹬,有的双手徒劳地抓挠着脖子上冰冷刺骨的锁链,有的浑身都在剧烈挣扎…却如同蚍蜉撼树!无论是人还是鬼,在这锁链的禁锢之下,都跟待宰的羔羊没什么区别!
浓白死寂的瘴气中,只剩下锁链勒紧的脆响、骨骼不堪重负的呻吟、以及声声绝望的呜咽……
江蝉的身影如同融入浓白的死神,手中提着那柄缠绕诅咒的血灾鬼刀…
唰!
血色的刀光一闪,一个被吊在半空、徒劳挣扎的钓鱼佬头颅飞起,鲜血如同喷泉般从断颈处涌出……
唰!
又一个!
血灾鬼刀轻易撕裂了蛮甲鬼看似坚固的甲胄,连同其后主人的胸膛一起贯穿,诅咒的黑气顺着伤口疯狂侵蚀!
唰!唰!唰!
漠然,高效,如同收割麦草…血色的刀光在浓白中一次次划过,每一次都带走一条生命或者一只鬼宠,浓白的瘴气被染上了更深的、令人作呕的猩红。
【叮!您斩杀一阶六重蛮甲鬼!鬼神点+68!】
【叮!您斩杀一阶一重镰刀鬼!鬼神点+22!】
【叮!您斩杀……】
“一帮杂鱼,真不知道谁给你们的勇气来杀我…”
江蝉看都懒得看这些垃圾鬼爆出来的那仨瓜俩枣,他脚步停在了被锁链吊着、剧烈挣扎着的陈三面前,那顶草帽掉落在地上,露出一颗丑陋的癞头,裤裆失禁湿了一片……
“说吧…”
“美人蛇和毒蝎在哪?”
陈三的恐惧达到了!
他能感觉到那冰冷的杀意近在咫尺,锁链颈套略微松开了一丝缝隙,让他能勉强挤出一点声音。
“在…在…在…”他用尽全身力气、断断续续地开口嘶叫。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
“梆!”
一声沉闷的、遥远的梆子声,毫无征兆地响起。仿佛是隔着重重深水,从九幽之下传来,它并不如何响亮,却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寒意…
“呃…嗬…”
被吊在半空的陈三身体猛地一僵,他脸上那极致的恐惧瞬间凝固,一股难以言喻的灰败死气,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全身!
“死了?”江蝉心头陡的警兆狂鸣。
眼睁睁看着陈三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灰暗、布满褶皱和尸斑,头发枯槁灰白,暴凸的眼球浑浊塌陷,里面的惊恐被一种更加深邃的,仿佛灵魂被瞬间抽离的空白所取代……
刚刚还在剧烈挣扎的鲜活身体,眨眼间被抽干了所有生机和活力,彻底僵硬、冰冷,变成了一具…像是已经死去十几年的尸体!
“梆!”
这时第二声梆子响起…比第一声更清晰,更近了…仿佛就在村子的某处!
“呃啊…!”
浓白的瘴气中,另一个被锁链吊着的钓鱼佬,发出了一声跟陈三一模一样的、短促而又瘆人的惨叫,他的身体同样瞬间僵直,灰败,干瘪,如同风化了十几年的干尸,一动不动的吊在锁链上。
呼…一阵阴嗖嗖的风吹过,吊着那两具尸体的锁链晃出轻微的吱呀声,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意,如同黏腻的毒蛇,莫名之间缠上了江蝉的脊椎…
他没有丝毫犹豫,“收!”
心念一动,笼罩院落的浓白瘴气如同退潮般散去,连同那些锁链也哗啦哗啦消失无踪,死去的几个钓鱼佬和鬼宠直挺挺掉落在地…
“咳咳咳…呕…”
视野恢复,侥幸未死的四五个钓鱼佬摔在地上,剧烈地咳嗽、涕泪横流,脸上先是劫后余生,但下一秒又被更大的恐惧所笼罩……
周莽、苏晴、谭静三人也同样脸色煞白。
此刻,没人有心思去管那几条杂鱼。
因为……
“起雾了…”
谭静缺乏起伏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只见暗绿色的、浓稠得如同实质的鬼雾,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村子的每一个角落、疯狂蔓延出来!
如同活物般吞噬着一切!
仅仅几个呼吸间,整个芦岗村就被彻底淹没在这片绝望的墨绿之中,在那浓雾翻滚之中,一盏…两盏…十盏…百盏…千盏…越来越多的昏黄色的灯笼,如同通往幽冥的引路灯,悄无声息地从村后坟坡的方向飘起!
“这么多灯笼鬼?!”
周莽脸色骤变煞白。
那些鬼灯笼逐渐上升到浓稠的鬼雾之上,缓缓朝着村子的方向飘荡而来,昏黄的光在浓雾中,晕开一团团模糊、摇曳的光晕,仿佛是无数只悬浮在空中的、冰冷的眼睛、隔着浓雾俯视这片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