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像秋风中的枯草:“好个没规矩的东西!成了公主伴读竟敢瞒着我?你眼里究竟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原来今日下朝,同僚们挤眉弄眼地恭喜他:“一门双伴读,满门荣耀。”
司青山当即拍着胸脯说只有司蓁蓁入选,却换来对方狐疑的笑:“司将军莫不是装糊涂?您家养女司遥,是陛下亲自下的口谕——您这当爹的竟比外人还晚知道?”
这话犹如耳光般甩在他脸上,让他尴尬到无地自容。
回府后他左等右等司遥,却只等到了从定北将军府受了委屈回来的司蓁蓁。
一番询问下,他怒得拍碎了崭新的梨花木桌,怒不可遏的扬言,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司遥!
这不,一听下人来报,便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连柳姨娘的温柔乡都不要了!
司遥平静的看着愤怒的司青山,“将军既有疑问,何不直接进宫询问陛下,为何口谕传的那么晚?”
司青山喉头一哽,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
司遥这死丫头也算是拿捏住了他的要害,处处把陛下用来当挡箭牌。
叫他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
屋内的烛光明亮,司遥淡然的坐在桌前,明明还是记忆中低眉顺目的模样,可那双垂眸时掠过的冷光,却让司青山陡然觉得对面坐的是个陌生人。
他努力回想上一次父女单独相处的时候——
那时蓁蓁还未回府,司遥九岁生辰时,他随手赏了把短刀匕首,她规规矩矩福身谢恩,满眼都是对他这个父亲的仰慕崇敬。
可如今呢?
浑身反骨,简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司青山感到非常头疼。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勉强压下心头的怒火,自认为心平气和的说:“为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怕你在外受了委屈。”
虚情假意的话,让司遥胃部感到极其不适。
偏偏对方还在继续输出,一番话铺垫下来,汇集到主线上——
“为父觉得你还是尽早把婚事和裴昭结了,女子终究要以夫为纲,哪能一辈子舞刀弄枪?回头我找个嬷嬷,好好教教你礼仪,莫要丢了我们将军府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