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水堂!
这两个字,如同两道黑色的闪电,狠狠地,劈入了她的大脑!这里,是锦衣卫所有秘密之中,最黑暗的那个,是连“鬼手”屠夫那样的刽子手,都闻之色变的,真正的,人间地狱!
“醒了?”
一个平淡的、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从石床不远处的阴影中,幽幽响起。
苏未然猛地转头,只见在那片摇曳的、惨绿色的磷光照耀不到的黑暗之中,一张她熟悉无比的太师椅,正静静地摆放在那里。而椅上,一个穿着黑色蟒袍的、面带微笑的男人,正安然地,端坐着。
韩渊。
他一直在这里,一直,在静静地,欣赏着她从昏迷中苏醒的全过程,仿佛,在欣赏一出,他早已写好了剧本的,戏剧。
“我的好女儿,”他开口了,声音,依旧是那般,温和,磁性,仿佛,他们依旧是那对,在人前相敬如宾的,“义父与义女”。
“你可知,你此刻的样子,有多美?”
苏未然没有说话。她只是用那双冰冷的、充满了刻骨恨意的眼睛,死死地,瞪着他。她疯狂地挣扎起来,但她丹田气海已碎,经脉中的真气,如同一盘散沙,根本无法凝聚。那四条特制的皮带,更是如同跗骨之蛆,越是挣扎,便勒得越紧,除了让自己的手腕与脚踝,被磨出一道道血痕之外,再无半分用处。
韩渊看着她那徒劳的、如同被蛛网缠住的蝴蝶般的挣扎,脸上,露出了一个近乎于陶醉的、残忍的笑容。
他缓缓起身,一步一步地,走到了石床旁。他没有立刻动手,而是,像一位最挑剔的艺术家,在审视着自己的作品一般,绕着石床,踱步,欣赏。
“你看,”他伸出手,用指尖,轻轻地,划过她那件早已被鲜血与污泥浸透的,青布长裙,“这身衣服,不适合你。它太粗糙,太朴素,掩盖了你真正的,光芒。为父,不喜欢。”
他说罢,竟伸出手,用一种近乎于“虔诚”的、冰冷的、不带半分情欲的姿态,缓缓地,解开了她腰间的衣带。
“不……不要!”
苏未然的声音,因极度的恐惧与羞耻,而变得尖锐,嘶哑。
韩渊却仿佛没有听见。他的动作,很慢,很轻柔,仿佛,不是在剥离一件衣物,而是在,揭开一件艺术品之上,那层蒙尘的、多余的,包装。
“你的身体,是我所见过的,最完美的作品。”他的声音,如同魔鬼的低语,在苏未然的耳边,幽幽回响,每一个字,都像一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地,扎入她的灵魂深处,“你的骨骼,匀称,修长,是天生的,练武奇才。你的肌肤,光洁,细腻,宛如上等的羊脂白玉。我花了十八年的时间,将你,从一个家破人亡的、微不足道的孤女,雕琢成了一件,连我自己,都为之惊叹的,完美的艺术品。你是我的‘冰刃’,是我的骄傲,是我韩渊此生,最得意的,作品。”
随着他的话语,苏未然身上那最后一片蔽体的衣物,也被无情地,剥离。
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的、足以将人的灵魂都彻底淹没的,羞耻感,瞬间,攫住了她的心脏。那冰冷得,仿佛能吸走人骨髓的空气,与那石床的寒气,毫无阻碍地,接触到她每一寸肌肤,让她整个人,都如同坠入了万载的冰窟,从身体到灵魂,都冻得,瑟瑟发抖。
这比任何的刀剑,任何的酷刑,都更让她,感到绝望。
韩渊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满足的、病态的笑容。他欣赏着眼前这具,因羞耻与恐惧而微微颤抖的、完美无瑕的,胴体,眼神中,充满了创造者对自己作品的,绝对的,占有欲。
“可是,我的好女儿,”他的声音,陡然一寒,那份虚伪的温和,被瞬间撕裂,取而代之的,是毒蛇般的,冰冷与残忍,“你,却背叛了我。你这件完美的作品之上,终究是,染上了,不该有的,尘埃。你有了自己的思想,有了自己的判断,甚至,有了那可笑的,所谓的‘仇恨’。”
他俯下身,凑到她的耳边,用那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冰冷的气息,吹拂着她的耳廓。
“你以为,你找到的那些所谓的罪证,能扳倒我吗?你以为,你那点可怜的、自以为是的智慧,能与为父的权谋,相抗衡吗?天真!太天真了!”
“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你的武功,是我教的。你的智慧,是我启发的。甚至,你此刻心中,那燃烧着的、熊熊的恨意,其源头,也是我亲手,为你种下的!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你只是,一具,早已在十八年前,就该在那场大火中,化为灰烬的,无名的尸体!”
他的声音,变得歇斯底里,那张英俊的、平日里总是挂着从容微笑的脸,此刻,因极度的愤怒与扭曲的占有欲,而显得,格外狰狞。
“不过,没关系。”他缓缓地,直起身子,脸上,重新挂上了那副,令人不寒而栗的、病态的微笑,“作品,有了瑕疵,只需,将其回炉,重造,便是了。为父,会亲手,为你,洗去,那些,不洁的,尘埃。”
他从怀中,取出了那个在“无光楼”密室中,曾向苏未然展示过的,由整块血玉雕琢而成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