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瀚海龙庭”之中最擅长隐匿与刺杀的首席教官——“沙蝎子”,魏通!
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手中的一对弯刃在空中划出了两道快得几乎无法用肉眼捕捉的冰冷的死亡弧线。
“嗤啦!”
两声轻微得如同情人耳边低语般的皮肉被割裂的声响。
那两名护卫队长前冲的身影猛地僵在了原地。他们脸上的表情凝固在怒吼与狰狞之中,眼神却在瞬间失去了所有的神采。他们难以置信地低下头,只见自己的咽喉之上不知何时已多了一道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血线。
紧接着,两颗大好的、充满了不甘与错愕的头颅便冲天而起,带起了两股冲天的血泉!
这血腥而又诡异的一幕如同一盆刺骨的冰水兜头浇下,让那些原本气势汹汹的护卫脚步都不由自主地为之一滞!
而就在他们因主将的瞬间暴毙而军心大乱的这一刹那!
数个鸡蛋大小的、通体漆黑的、不知用何种材质制成的陶丸竟是从庭院四周的各个角落同时被一种无声的腕式投石机高高地抛上了半空!
那些陶丸在即将落地的瞬间便在空中轰然碎裂!
散发出的并非是想象中的毒烟,也不是什么能伤人的铁蒺藜,而是一股无色、无味、甚至还带着一丝奇异甜香的粉末。
那粉末随风飘散,无孔不入。
那些护卫在吸入了那股香气的瞬间并未感觉到任何的不适。然而,当他们再次想要提起手中的刀剑,想要催动体内的内力之时,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是来自于骨髓深处的酸软无力之感却毫无征兆地传遍了他们的四肢百骸!他们只觉得手中的兵刃突然变得有千斤之重;他们那本是充盈的丹田气海也仿佛被扎破了一个无形的窟窿,真气正在飞速地流逝!
“不好……有毒!”一名经验丰富的老江湖最先察觉不妥,他面色大变,嘶声示警。
然而,已经太晚了。
这正是那位“鬼手”杜先生耗费了数年心血用数十种产自南疆的奇花异草所精心调配出的得意之作——“三步软筋香”。此香不伤人性命,却能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将一个内力深厚的武林高手化作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
这已不再是单纯的武力绞杀。这是一场充满了特种作战风格的精准而又高效的清理!
在数名首领被瞬间刺杀、大部分人又中了这无色无味的软筋之毒的情况下,剩余的护卫早已是军心大乱,阵脚不稳,彻底沦为了待宰的羔羊。
而就在此时,那间本该是“寂静”的寝殿之内,数百名早已蓄势待发的如狼似虎的燕王府亲兵发出一声震天的呐喊,如同一股黑色的死亡潮水从四面八方疯狂涌出!他们手中的“百炼破甲刀”在昏黄的烛火下反射着森然的令人绝望的寒光!
接下来的已不再是战斗。而是一场单方面的砍瓜切菜般的屠杀。
惨叫声、哀嚎声、求饶声此起彼伏,却又在短短的数息之间便迅速地归于死寂。庭院之中那本是洁白的汉白玉石板很快便被一层温热的、粘稠的、鲜红的液体所彻底覆盖。
空气中那股浓郁的汤药味也终于被一股更加浓烈也更加令人兴奋的血腥味所取代。
……
半个时辰之后,燕王府正堂。
这里早已被清理得干干净净,仿佛方才那场血腥的杀戮从未发生过一般。只有空气中那尚未完全散尽的血腥味还在无声地诉说着方才的惨烈。
燕王朱棣此刻已换上了一身只有在最隆重的场合才会穿戴的绣着四爪金龙的黑色亲王朝服。他安然地高坐于那张象征着他在这座府邸之中无上权威的主座之上。他那张清俊而又充满了威严的脸上再无半分的疯癫与颓唐,只有那种将所有人的命运都牢牢掌控于股掌之间的绝对的自信与冰冷。
而在他的堂下,张昺与谢贵则如两条真正的死狗般被五花大绑地跪在那里。他们身上的华贵官服早已被撕得破破烂烂,脸上更是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与绝望。他们直到此刻都无法相信自己竟会以如此一种荒诞而又屈辱的方式从一个高高在上的“猎手”变成了一个任人宰割的阶下之囚。
朱棣没有再多说一句废话。他缓缓地从主座之上站起,一步一步地走下了台阶。他从一旁侍卫的手中接过了自己的佩剑。那是一柄他已许久未曾亲自用过的杀人之剑。
他走到早已吓得浑身抖如筛糠的张昺面前,用那冰冷的、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平静地宣读着他的判决。
“张昺,”他缓缓说道,“你身为朝廷命官,不思体察民情,匡扶社稷,反而党同伐异,构陷忠良,甘为奸臣之爪牙,意图谋害本王,挑起南北之争,陷天下苍生于水火。其罪,当诛。”
他又走到那个早已被废了武功瘫软如泥的谢贵面前,用同样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