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苍好奇追问。
“圣天子的天赋，据说是人族古今第一人，达到了九阶彼岸之境，距离成神，只差一步。”
“乱神纪元之后，神灵早已经消失在世间，而圣天子就是当时最接近神灵之境的人。”
“可再怎么接近神，却终归不是神。”
“哪怕圣天子修为最高，有着无数气血大药滋补，终归是无法对抗时光的流逝，在花费许多岁月平息天地异变之后，他的生命也终究要走到尽头。”
“而不甘死亡的圣天子...疯了。”
“他派出大军，征讨了一个又一个古老宗门、世家，只为获取他们的神灵血脉....很多修炼传承就是在那时候断绝的。”
“比天地异变更大的一场动乱就此出现....”
“当时龙蛇大泽也是神武皇朝的疆域，同样被波及到，死伤无数。”
“正是这次动乱后，盛极一时的神武皇朝就此崩溃，圣天子也不知所踪。”
老树龙说道。
“他成功了吗？”李苍没想到神武纪元的终结，竟然只是因为一个人。
“没有人知道。”
“我有灵智时，距离神武皇朝崩溃过了很多年，大地纷争一片，圣天子却消失不见，没有人知道他是否已经成神。”
“我那时候也太过弱小，无法知道一些隐秘之事，后来也是不断打听，才知道大概。”
“你们玄明道观的人，也是在那场动乱后，不久就出现在龙蛇大泽。”
树龙摇摇头。
李苍若有所思。
他知道历代祖师爷前来龙蛇大泽，应该只是前来查看织梦神女的封印。
突然间，他又想起自己在长风郡城遇见过的神武纪元时期遗迹，再联想到那一片龟壳曾经出现的画面，心中有些猜测。
“前辈...圣天子当时为了成神，除了屠杀宗门世家之外，是不是还献祭了许多城池？”
老树龙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当时圣天子疯了之后，收集许多神灵血脉后，听说是举行了一场成神仪式，献祭了超过一亿的生灵...”
“圣天子也是在那一场仪式后，彻底消失了。”
李苍沉声道：“我进入过一座神武纪元所残留下来的古城，那里没有任何战乱痕迹却被人遗弃，据说类似的遗迹还有很多。”
“结合你方才的话，我才会做出这种猜想。”
老树龙点点头：“你小子的脑袋还真是灵光，这都能推测出来。”
李苍笑了笑。
他心中其实还有一个更大胆的推测。
那就是玄明道观的没落，可能也和这位圣天子有关。
以李苍对玄明道观诸位祖师的了解，说不定当初和圣天子干过一场。
知晓神武纪元动乱的秘密后，李苍提出告辞。
他临走前，突然说多一句：“前辈，你觉得自己真的安全了？”
树龙惊疑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觉得黑虿部应该不是冲着青木部的，而是冲着你来的。”
“虿丛敢给木轲下咒，只怕是在试探你。”
李苍看见树龙如此爽快地将剩余报酬结算，还给自己说了神武纪元的事情，好心提醒一句。
“不可能...黑虿部一个中等部落，不可能有这个胆子试探我..”
“除非虿丛也是听人指使....”
树龙声音低沉下来。
听李苍这么一说，它也心中一惊。
尽管它声称自己是元蛊真君的五大护法之一，长生木蛊。
可树龙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什么长生木蛊，而是一株万年老树。
而且还是一株垂垂老矣，生命快要走到尽头的老树。
“到底是谁...”
“在龙蛇大泽内，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知道我的情况...”
树龙沉吟着。
如果在之前，就算是有人对付自己，树龙也根本不会怕。
只要进入这片密林，就算是六阶元神，他都有信心抗衡。
可今时不同往日。
它太老了。
甚至只能让李苍替自己出手解决青木部的麻烦，不敢亲自出手。
“那你可要好好想想了。”
“虿丛如今逃走，他身后之人只怕不会善罢甘休。”
李苍言尽于此，就要转身走入。
“唉...你小子别走呀。”
“救救我老人家呀。”
树龙看见李苍要走，出声挽留。
李苍要是走人，他可就真的要等死了。
要是李苍愿意帮他，可能还有一线生机。
“盯上你的人，估计是龙蛇大泽某个大部落。”
“我可惹不起。”
李苍摇摇头。
“这不是还有我吗？”
树龙急忙说道。
“前辈，你现在的状态，应该出不了几次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