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的阳光原本如同金色的丝线,从湛蓝如宝石的天空中倾洒而下,均匀地铺在皇城的琉璃瓦上、青石板路上,每一处都被映照得明亮而温暖。然而,就在一瞬间,天空仿佛被一块巨大的灰色幕布缓缓遮蔽,阳光被无情地吞噬,整个世界瞬间陷入一片昏暗,原本明亮的街道变得影影绰绰,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阴影之中。
原本安静躺在地上的破碎青铜鼎碎片,像是被一只无形却又充满力量的巨手猛然拨动,开始疯狂地震颤起来。每一片碎块都像是拥有了自己的灵魂,在地面上跳跃、翻滚,发出“咔咔”的清脆声响。那声音在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刺耳,仿佛是来自远古的召唤。碎片表面渗出的青黑色液体,如同一条条细小的、蠕动的黑色虫子,缓缓地从碎片边缘溢出,顺着地面的纹理流淌。这些液体相互之间似乎有着某种神秘的吸引力,它们逐渐靠近,相互缠绕、融合,仿佛在诉说着重聚的渴望,又像是在进行一场古老而神秘的仪式。
就在这时,一直被众人关注的犬耳婴儿,他那原本安静地贴在胸前的青铜面具,突然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扯下,在空中划过一道诡异的弧线后,“啪”的一声掉落在地上。面具背面,赫然刻着“子鼠开天”四个古朴而神秘的铭文,那铭文像是用古老的血液书写而成,散发着幽冷的光芒,与周围黯淡的环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这面具,正是货郎最初戴在脸上的那副,此刻它静静地躺在地上,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
苏琳琅那半蛇化的身体,原本还在微微地扭动,突然之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按下了暂停键,全身僵直。她的蛇瞳中,倒映出一幅幅诡异至极的画面。在三百六十座佛塔的底部,每一座都像是一个巨大的、黑暗的棺椁,静静地埋着一口青铜棺。棺材里蜷缩着一个犬耳婴儿,他们的身体小小的,蜷缩成一团,仿佛是在沉睡。然而,就在苏琳琅的蛇瞳中,这些婴儿同时睁开眼睛,他们的瞳孔里,青铜齿轮在疯狂旋转,那齿轮的齿牙相互咬合,发出“咯咯”的声响,仿佛是某种神秘力量的核心在运转。
萧景明见状,龙爪迅速伸出,那龙爪上的鳞片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仿佛是用最坚硬的青铜打造而成。他一把抓住即将重组的面具,然而,就在他抓住面具的瞬间,他感觉到自己的青铜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一股强大的吸引力从心脏中传来。那些青铜鼎的碎片竟不受控制地刺入他的胸膛,碎片边缘锋利无比,像是一把把小小的匕首,轻易地划破了他的皮肤和肌肉。碎片在他的心脏表面刻出新的纹路,那纹路如同一条条蜿蜒的蛇,与永生鼎上缺失的辰龙部分完美契合,仿佛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是一场早已安排好的宿命。
与此同时,皇城地底传来闷雷般的震动,仿佛有一头沉睡的巨兽正在苏醒。那震动从地底深处传来,由远及近,越来越强烈,地面上的青石板路都开始微微颤抖,发出“嗡嗡”的声响。三百六十道青烟从佛塔底部升起,那青烟如同一条条细长的蛇,在空中交织、缠绕,逐渐组成一个巨大的青铜鼎虚影。那虚影散发着古老而神秘的气息,仿佛承载着无数岁月的秘密,鼎身上的纹路在青烟中若隐若现,像是一条条神秘的符咒。
“这才是真正的鼎……”苏琳琅的蛇尾突然缠住萧景明,她的蛇尾上布满了细小的鳞片,鳞片在昏暗的环境中闪烁着幽冷的光芒。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恐与绝望,仿佛是看到了一个无法逃脱的噩梦,“我们都在鼎里……”
话音刚落,她的身体开始迅速融化,像是被高温熔化的蜡一般,变成一滩滩青黑色的液体,缓缓流向地面那些破碎的青铜鼎碎片。液体中,一幅幅画面不断浮现:子鼠年,一群童男被活埋在一片荒芜的土地上,他们的身体小小的,被土一点点掩埋,只露出惊恐的小脸,眼睛里满是绝望和恐惧,他们的哭喊声仿佛还回荡在空气中;丑牛年,一群阴年阴月出生的少女被推进一个深不见底的水潭,她们的头发在水中飘散,如同黑色的水草,身体不断下沉,双手无力地挣扎着;寅虎年,一群壮丁被绑在巨大的木桩上,火焰从木桩底部燃起,迅速吞噬着他们的身体,他们在火焰中扭曲、挣扎,发出痛苦的嘶吼……每一个祭祀场景都精准对应着生肖相克的规律,仿佛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每一个细节都透露着诡异和邪恶。
第二节齿轮婴阵
未时的日食如期而至,皇城瞬间陷入一片黑暗,仿佛被一个巨大的黑色幕布所笼罩。原本明亮的街道变得伸手不见五指,只有远处佛塔上传来的微弱烛光,在黑暗中闪烁着,像是一双双诡异的眼睛。地面上的青铜碎片像是受到了某种神秘召唤,突然直立起来,如同锋利的刀片一般,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它们划破苏琳琅正在融化的身体,那碎片边缘锋利无比,轻易地割开了她那半蛇化的皮肤,黑色的血液从伤口中涌出。每一滴飞溅的液体都化作一个微型青铜婴,这些婴儿落地后迅速生长,他们的身体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填充,转眼间就变成三百六十个犬耳孩童,将萧景明团团围住。
“未时三刻,婴食母。”孩童们齐声开口,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