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之上,尘土飞扬,萧景明独自一人缓缓前行。周围是稀疏的树木和偶尔可见的荒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他心中本就因近日诸多离奇之事而烦闷,此刻更是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一丝焦虑。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寂静。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小乞丐从路边的草丛中猛地窜出,像一头受惊的小兽,以极快的速度朝着萧景明扑来。那小乞丐身材瘦小,却动作敏捷,面具上雕刻着狰狞的花纹,在阳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泽。
萧景明心中一惊,下意识地伸手去挡。只觉得掌心一阵剧痛,仿佛被一把锋利的刀刃狠狠划过,又像是被某种尖锐的物体狠狠咬了一口。那小乞丐却如鬼魅一般,一击得手后,瞬间转身,朝着官道的尽头飞奔而去,眨眼间便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萧景明缓缓缩回手,掌心传来的钻心灼痛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他低头看去,只见地上静静地躺着一枚齿轮,齿轮约有手掌大小,上面刻着“子鼠”二字,字体古朴而神秘,边缘还沾着暗红色的血迹——那是他的血。那血迹在齿轮上缓缓扩散,如同一朵盛开的诡异之花。
“这不可能……”萧景明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他的眼睛紧紧盯着掌心的伤口,这伤口与普通的割伤截然不同。伤口的形状竟与齿轮的锯齿完全吻合,仿佛是被精密的齿轮狠狠咬合过一般,伤口边缘参差不齐,如同被精心雕刻过一般。更诡异的是,伤口处渗出的不是鲜红的血液,而是一种泛着青铜光泽的黏液,黏液缓缓流动,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阴森,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流出的液体。
就在他满心惊愕之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咔咔”的响声,那声音像是某种古老的机械在运转,又像是来自地狱深处的低吟。萧景明心中一惊,猛地转身看去,只见那货郎的独轮车正自行发出怪异的声响。
货郎身材矮小,穿着一件破旧的粗布衣裳,脸上带着一种憨厚的笑容,但此刻那笑容在萧景明眼中却显得格外诡异。独轮车的车轴不知何时开始缓缓转动起来,那转动的声音仿佛是无数齿轮相互咬合发出的摩擦声,又像是某种神秘的咒语在低吟。随着车轴的转动,木板的缝隙中渗出一种青黑色的液体,液体在阳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如同一条条诡异的蛇,在空中扭曲变形,逐渐凝成了十二个模糊的数字——正是十二时辰的刻度!那些数字闪烁不定,仿佛有着自己的生命。
“寅时三刻,齿痕现。”货郎那带着齿轮转动摩擦声的声音从车轴里传出,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一般。那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被岁月磨砺过的石头,又像是某种神秘力量的低语。萧景明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他刚想开口询问,货郎的声音又接着说道:“每个‘容器’都会留下这样的印记……”
“容器?什么容器?”萧景明大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惊恐和疑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安,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然而,货郎并没有回答他,只是那独轮车依旧发出“咔咔”的声响,仿佛在嘲笑他的无知。
就在这时,萧景明突然感到掌心一阵发烫,仿佛有一团火在掌心燃烧。他惊恐地发现,齿痕伤口里钻出了一些细如发丝的青铜线,那些线如同有生命一般,闪烁着微弱的光芒,顺着他的血管迅速游走。每前进一寸,他的皮肤下就凸起一个肿块,仔细看去,竟是一个个微型齿轮的形状!那些齿轮在他的皮肤下缓缓转动,发出轻微的“咔咔”声,仿佛是在诉说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又像是在对他进行某种神秘的改造。
萧景明想要挣扎,想要摆脱这可怕的景象,但他的身体却仿佛不受控制一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青铜线在他的血管中肆虐。他的心跳开始加速,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笼罩了他。他的双腿开始发软,几乎要站立不住,但他还是强撑着,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第二节齿痕记忆
当青铜线游走到手肘时,萧景明眼前的景象突然开始模糊起来,仿佛有一层薄纱遮住了他的视线。紧接着,一些破碎的画面如闪电般在他的脑海中闪过,那些画面像是从遥远的过去传来,带着一种神秘而诡异的气息。
他看到了五岁的自己,正跪在祠堂那阴森的地上。祠堂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腐味,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祖先的画像,那些画像的眼睛仿佛都在盯着他,让他感到一阵阵的不安。温不言,那个总是带着神秘微笑的男人,缓缓走到他面前,他的笑容在萧景明此刻的记忆中显得格外阴森。温不言将一颗青铜豆塞进了他的嘴里,那豆子冰冷而坚硬,带着一种奇怪的味道。豆子入喉的瞬间,他只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仿佛整个世界都开始旋转起来。随后,他竟然看到了祠堂地下埋着三百六十口小棺材!那些棺材密密麻麻地排列着,棺材盖半掩着,散发着一种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仿佛里面藏着无数可怕的秘密。
画面一转,他又看到了十岁高烧那晚的自己。他躺在昏暗的房间里,浑身滚烫,意识模糊。阴阳司主,那个浑身散发着诡异气息的男人,穿着一件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