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就在门合拢的同一瞬间!
轰隆!轰!轰轰轰!
无数沉重、狂暴、凶戾的肉体猛烈地撞击在刚刚合拢的栅栏门上!
那坚硬得如同岩石、需要成年汉子全力才能撼动的硬木巨栅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剧烈摇晃!尘土碎屑簌簌而落!仿佛下一秒就要分崩离析!
而那几个吓懵的孩子,特别是刚才差点丧命的小花,终于被扑到门边的铁山叔和其他两个赶到的村民,用长矛硬生生驱赶开扑近的几头妖兽,冒着被侧面利爪抓伤的凶险,硬是从门缝即将合拢前那狭小的空间里连拖带拽地给硬拖了进来!
最后一个孩子石头被拉进来时,屁股上被铁牙猪的獠牙蹭了一下,鲜血淋漓!
咚!咚!咚!
整个村寨如同被丢进惊涛骇浪中的小船!四面八方,沉重而疯狂的撞击声此起彼伏!
不仅是大门,连两侧和村寨后方相对简陋一些的木栅墙都在剧烈震颤!似乎整个莽荒的凶兽都集中到了村寨外!
无数尖锐的利爪挠动木头的嗤啦声,撞击声,各种混杂了咆哮、嘶鸣的低沉兽吼,以及栅栏不堪重负的,交织成一曲毁灭的惊魂乐章!木屑横飞!
“撑住!所有人!顶住栅栏!加固!搬石头!”
铁山叔嘶吼着,手臂青筋暴起,死死地抵住门后一根支撑巨木,“把伤者都拖进去!弓箭!石头!长矛!有什么扔什么!”
他的吼声充满了血丝,但每一个字都如同强心针打在惶惶不安的村民心中。
恐惧在蔓延,但求生的本能更胜一筹!幸存的几个青壮男人如同疯虎般扑向栅栏薄弱处,用身体死死抵住摇晃的木柱!
女人和老幼拼命往栅栏根下堆叠能找到的所有重物——石磨、谷仓里装粮食的沉重石槽、甚至拆掉茅屋的粗壮房梁!
一些平日跟着打猎的孩童也咬紧牙关,捡起地上的石块,狠狠朝栅栏外那些晃动的、散发着恶臭的兽头砸去!
“守住寨门!!王叔他们快回来了!!”一个老人的吼声带着无与伦比的坚定和希冀,像定海神针般稳住摇摇欲坠的人心。
而此时此刻,村口门洞下冰冷而混乱的泥地里,月舞正死死抱着昏迷不醒、浑身浴血的昊辰。温热的血液不断从他胸口那狰狞的伤口涌出,浸透了她胸前的衣襟,温热黏腻的触感让她浑身冰冷发颤。
“昊辰…昊辰!醒醒!你别死啊!”月舞的声音带着哭腔,小脸煞白,嘴唇哆嗦着。
她笨拙地想用手去捂住他胸前那个巨大的伤口,可那血汩汩往外冒,根本捂不住!那熟悉的、带着傻气的脸此刻苍白如纸,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她想起了那天的黑石、那拳诡异的红芒,想起了王爷爷低沉的“伤神”二字…现在,何止是伤神?!
“药…对!青藤草根!”混乱中她猛地想起上次治筋骨酸痛的汤药,手忙脚乱地想去翻找。
就在这时——
“喀啦——!!!”
一声令人心胆俱裂的木材崩裂脆响,猛地盖过了所有人的嘶吼和兽群的咆哮!
紧挨着寨门左侧的一段、原本就较为薄弱的旧栅栏,在几头铁牙猪疯狂的、轮番的撞击下,终于支撑不住!一根碗口粗的主要承重木桩硬生生从根部断裂!尖锐的断口撕开了与它相连的其它栅木!
嗤啦!轰!
如同多米诺骨牌倒塌!一个巨大到足以容纳两头青皮妖狼同时进出的缺口,瞬间在疯狂的冲击下被撕开!碎木纷飞!
“嗷呜——!”
缺口处!几双幽绿残暴的狼眼瞬间锁定了村寨内部!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
两头离得最近的青皮妖狼,四肢刨抓,口中滴着涎水,毫不犹豫地化作两道青影,带着令人作呕的腥风,朝着离缺口最近、堆满妇孺和老弱的防御区猛扑而入!
獠牙寒光闪烁,目标正是惊慌失措挤在一起的人群!
完了!缺口一开,再无屏障!死神的镰刀,终于劈开了最后的防线,带着冰冷的恶臭降临村中!
“挡住它们!”铁山叔眼睛血红欲裂,猛转身就要冲过来,但大门处几头疯狂扑撞的铁牙猪让他根本脱不开身!眼看最近的一头妖狼腾空跃起,腥臭的獠牙已几乎够到最前面一个吓得瘫软的老妇脸上!
就在这绝望弥漫、甚至连空气都粘稠得如同凝固的刹那——
咻!咻咻咻!
一片尖锐到刺破耳膜的锐鸣猛地从九天之上穿透阴云,撕裂黑暗!
下一刻,无数道肉眼难以捕捉的、细小如丝却炽烈得如同熔岩核心的白色光痕撕裂空气!精准无比地从天而降!速度快到超越了思维!带着一种无情碾碎万物的凌厉和决绝!
噗!噗噗噗!
仿佛滚烫的铁钎瞬间刺入厚实的脂肪和血肉!
那两头最先扑入缺口的青皮妖狼,连同缺口后面数头刚刚要挤进来的铁牙猪,庞大的身体如同被最密集的、无形的雷霆击中!
每一个要害关节处都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