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姑娘长得还真好看,眼睛明亮有神,眼尾微微上挑,睫毛纤长而卷翘,眼下淡淡的泪痣透着几分俏皮可爱。
皮肤也好,白白嫩嫩,细腻得如同剥了壳的鸡蛋。
原本以为这臭小子脑子不开窍,没想到眼光倒是很不错。
这样的小姑娘,她瞧着也喜欢。
自己前两天还想着这件事,今天这么巧就能碰见人,还真是有些惊喜。
“这位是……”谭诗云问道,唇角的笑意愈发温柔。
沈慕行正想开口回答,江辞晚已经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
听刚才的那句话,她能猜出来这是沈慕行的母亲,之前自己在沈家其实也见过一两次,有一些印象。
“夫人您好,我是沈家的保姆江辞晚,我来给沈先生送午饭。”
她的语气不卑不亢,带着恰到好处的客气与疏离。
“保姆?”谭诗云点了点头,恍然大悟似的,打量江辞晚的眼神里多了几分了然。
原来是这样的身份,难怪沈慕行一直藏着掖着——敢情他是担心自己和沈庆丰不同意?
“来,坐下说。”谭诗云伸出保养得宜的手,轻轻拉着江辞晚在沙发上坐下,动作自然而熟稔,仿佛面对的是自家晚辈。
“正好,你帮我尝尝这些甜点。我新学的,慕行和他爸爸总说太甜,可是我觉得味道完全没问题的呀……你也试一试,给我提些意见。”
江辞晚僵在原地,哪里想得到谭诗云会对一个保姆这么热情。
她闻着食盒缝隙溢出的甜香,心里大概已经知道这甜品是什么味道。
沈慕行平时喝咖啡的时候,连糖都不加,就爱喝苦的,也难怪他不喜欢吃这样甜腻的东西。
“对了,别叫我夫人,叫我阿姨就好。”谭诗云依旧没松开她的手,态度温和,“你长得这么漂亮,又有礼貌,一看就知道是个好孩子。阿姨很喜欢你,我觉得我们两个人很投缘呢……”
江辞晚笑了笑,暂时没说话。
“对了,你今年多大了?”谭诗云语气带着几分亲昵,“我看你跟慕行差不了几岁,有没有男朋友?”
江辞晚一直保持着淡淡的微笑,“二十三,暂时……还没有男朋友。”
“哎呀,太巧了!我小侄女和你一样大。”谭诗云拍着她的手笑起来,手腕上的翡翠镯子晃出绿影,“她也没有男朋友,不过她在国外,一年到头都见不到人,到处疯玩,哪有你这么懂事。”
她忽然将自己手腕上戴着的翡翠镯子摘下来,塞到江辞晚手里。
“第一次见面没准备别的,这个镯子是我前段时间买的,缅甸的老坑种,你戴着肯定好看。”
江辞晚瞪大双眼,那镯子在光下泛着幽光——她虽然并不懂这些,可一看也知道这镯子肯定很贵,起码也得百八十万,甚至还不止……
“阿姨,我不能要,这太贵重了!”
她慌忙推拒,却被谭诗云按住手背。
“收下吧,就当是感谢你照顾慕行。他啊,从小就挑食……辛苦你每天给他送饭了。”
江辞晚依旧拒绝,只不过谭诗云直接将镯子套在了她手上。
她一时间根本拗不过对方。
“妈。”沈慕行忽然开口,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我还有工作要处理,三点的时候和纽约分部有视频会议,您先回去吧。”
谭诗云挑眉看向儿子,忽然轻笑出声:“你这是要赶我走?”
沈慕行:“我不是这个意思。”
谭诗云不用想也知道,沈慕行这是见小姑娘不好意思,赶忙上前想给人解围。
她今天见到了人,心里也已经满意,便不再继续打扰他们,站起身整理裙摆。
“行吧,那我就先走了。你爸爸还在家里等我。”
谭诗云又看向江辞晚,“阿姨今天先走了,我们改天再见。这镯子你好好戴着,好看。”
其实哪怕沈慕行不说,她也不会留太久。
她就出来送个甜点的时间,沈庆丰已经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一直催着她回去。
都已经是五十岁的人了,还这么粘人,说出去也不怕被别人笑话。
谭诗云将东西放下,便转身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还不忘说道:“记得把甜品都吃了。”
办公室的门打开又关上。
江辞晚盯着手腕上的翡翠镯子,犹豫一会儿,还是摘了下来,准备还给沈慕行。
这么贵重的东西,她平时上班根本戴不了,也没有可以带出去的场合。
留着反而是个累赘,倒不如还回去。
见江辞晚把镯子还回来,沈慕行并没有伸手去接。
他望着那只悬在半空的手,喉结微微滚动。
他倒还不至于要和她计较一个镯子,更何况,这是谭诗云送出去的东西,他没有资格收回。
“戴着吧。妈送给你了,就是你的。”沈慕行的声音低沉,垂眸转动着腕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