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了!”男孩的声音带着哭腔,“我爹说过,凌虚长老最恨梵音寺的人!”
阿尘下意识地握紧掌心的紫珠。珠子突然变得冰凉,钻进他的皮肉里消失不见,只留下个淡紫色的印记,被胸口的月牙胎记正好盖住。他想起老和尚最后的话,突然将楚风推进树洞深处:“记住,就说你什么都不知道,是被雷声吓晕的。”
剑光落地的震动传来时,阿尘扑到老和尚坐过的地方,用身体挡住那些散落的念珠碎片。为首的白衣人落在他面前,腰间的玉佩晃得人睁不开眼——那玉佩上刻着的“凌”字,笔画间还沾着未干的血迹。
“小娃娃,”白衣人的声音像淬了冰,“看见个穿袈裟的老和尚吗?”
阿尘抬起头,雨水顺着脸颊流进嘴里,又苦又涩。他想起老和尚最后模糊的笑容,想起那粒还攥在手心的药丸,突然挺直了小小的身板:“什么和尚?我只看见打雷劈碎了草庙。”
晨光刺破乌云的刹那,楚风在树洞里看见,阿尘后心的衣服上,正慢慢渗出淡紫色的纹路,像极了梵音寺壁画上的往生咒。而那些散落的念珠碎片,正在男孩脚下悄悄钻进泥土,在他影子里凝成串看不见的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