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名了,又后悔了,这种事情她见多了。
“同志,别说我没提醒你们,你们这种行为是要登报批评,写检讨的。”
“丢面子不说,还可能被计入档案,跟随一辈子。”
“还有,你们已经拿了下乡给的补偿,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一共五百多块补偿,沈婉君一分没给钟家留。
被居委会大妈批了一顿,王芳还是想不明白,“这都什么跟什么呀,我们从来没报名要下乡啊。”
“同志,我知道下乡的人很少,你们工作难做,但你也不能上门胡说八道吧。”
街道委员会大妈懒得跟她废话,直接将下乡通知单和介绍信甩给王芳。
“你自己看吧。”
王芳打开一看,她的天又塌了。
“阿鸣,你看这是怎么回事?”
通知单上不但有钟楚楚和钟耀祖的名字,甚至王芳自己和钟鸣也要下乡。
王芳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对劲,很不对劲。
钟鸣问街道委员会大妈:“同志,这肯定搞错了,我们家真没人报名下乡。”
老子都准备跑路,谁要下乡啊。
街道委员会大妈瞟了两人一眼,用沈婉君的话回答他:“50岁正是闯的年纪,做人就要敢想敢干,往前冲就是了。”
王芳咬牙,你才50岁,你全家都50岁。
她明明才40出头。
“行,我知道了,辛苦同志跑一趟。”钟鸣将人赶走,一屁股倒在沙发上。
咚——
沙发发出一声闷响,钟鸣一手捂腰,一手揉着屁股。
动作滑稽,又搞笑。
“爸,你怎么了?”钟楚楚问。
钟鸣翻身拽走沙发上的布,才发现沙发垫不见了,只剩下硬邦邦的木头。
“肯定是沈婉君干了,爸,她太过分了。”钟楚楚大叫。
王芳不关心这些,她只问:“阿鸣,下乡的事情怎么办?”
娘嘞,去农村生活,这种日子不用想就知道有多苦。
农村那鬼地方,一旦沾上,这辈子就别想摆脱泥腿子的称呼。
钟鸣疼的呲牙咧嘴,闭了闭眼道:“放心吧,我找人通融下,问题不大。”
无非是找人,花钱办事。
这件事倒还好说,他最担心的是儿子的伤。
钟鸣的眼神在王芳腹部看了又看:她这年纪,还能再生吗?
钟鸣已经在考虑拼三胎,王芳却开口:“阿鸣,你再预支点工资吧,呜呜,家里啥都没了。”
他们家已经两次被搬空,沈婉君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王芳非常想知道。
钟家人在医院-家里两点一线,来回跑了几天,钟耀祖的伤还是没什么进展。
钟鸣拉下老脸,求爷爷告奶奶,花了大价钱请来名医。
对方却只看了看钟耀祖的病例,就叹气摇头表示爱莫能助。
两天后,报纸上刊登了一则炸裂消息。
疑似本地某小帮派庆功宴,为首老大被人那个了,对方是个男人。
这两人都说对方居心叵测,三句话不投缘就开始动刀子。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双方那个地方受了重伤。
目前两人下落不明,其他人则被一锅端了。
沈婉君拿着报纸抿嘴笑,钟耀祖你可以呀,居然跟万三打成了平手。
果然,年轻气盛火气大,万三到底老了,不管他承不承认。
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万三那人又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
钟耀祖,你完蛋喽。
沈婉君收集了一堆报纸,有自家着火、捐钱捐房子的,还有关于舅舅下乡的报道。
甚至连自己跟钟鸣断亲的报纸,她也留着。
这年头没有网络,报纸上的内容也都是如实报导,没有任何广告。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报纸是一种证据,甩出来就能让人相信。
沈婉君隐隐觉得自己以后会用上这些东西,干脆一股脑收进空间。
空间里的农家大院,已经堆满从钟家搜刮来的各种东西。
还有沈家的万贯家产。
沈婉君看着那一箱箱的小黄鱼、大黄鱼、港币、大团结甚至美元,内心没有一点波澜。
她反倒对那黑土地很感兴趣,改天得买点种子回来,这块地方不能浪费。
去大西北的火车票她已经买了,三天后出发。
这三天时间,看钟家笑话,和买买买完全够了。
钟鸣是有点本事在身上,他不但成功预支了6个月的工资,还将下乡的事推到了两个月后。
“爸,我真不用下乡了吗?”钟楚楚高兴的问。
“不是不用,两个月后再去。”
“啊?怎么这样啊?我……我还要去找阿战呢。”
钟鸣看着她,从前对这个女儿有多疼爱,现在就有多烦躁。
“我已经买了三天后的船票,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