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没有空调,顶部配了2个通风口。
取暖采用煤油取暖器,每节车厢配3个。
包厢门是封闭式的木框玻璃门,挂着印着“艰苦奋斗,自力更生”8个红字的白布帘。
左右两边两排铺位,分上中下三层,沈婉君的位置在左侧最上层。
“同志,这是我的位置。”
沈婉君将一个并不大的小箱子,放到下铺大约28厘米高的行李舱里。
箱子里简单放了两身衣服,还有一些吃食。
这些东西是沈婉君临时从空间拿出来的,这年头出远门都是大包小包。
她要是什么行李都不带,只带一个小包,难免被人当成坏分子。
天已经黑了,车厢里的照明设施只有一个15瓦的白炽灯。
上面的床发出咯吱声,沈婉君看到有个女人坐起身子。
高小曼翻出自己的车票看了看,随口道:“哦,我看错了,我的位置在对铺。”
说完她又躺了回去,并没有腾地的意思。
沈婉君提高嗓音:“同志,请你下来,这是我的位置。”
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对铺,还不赶紧下来,霸着别人的位置,好意思吗?
高小曼翻个身,面朝墙壁不去看沈婉君。
淡淡道:“你睡我位置,一样的。”
“你位置在哪?”
“不是刚说了吗?右侧上铺。”高小曼语气有些不耐烦。
沈婉君有些犹豫,左右都是上铺,没啥差别。
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在她考虑要不要睡右侧铺位时。
一个高大的胖女人抢先一步,爬上右边上铺躺下。
沈婉君:?!什么情况?
现在左右位置都被占了,沈婉君敲了敲床边:“喂,同志,你下来,这是我位置。”
“你再不下来,我就要找列车员了。”
高小曼一骨碌坐起来,一张小巧白皙的脸憋的通红。
“你睡对铺能咋?”
“我还想问你呢。”沈婉君与她对视,气氛剑拔弩张。
高小曼居高临下睨了沈婉君一眼,“矫情什么,这又不是你家。”
“我矫情?”沈婉君好笑道:“你睡我的铺位,你说我矫情?”
高小曼上下打量沈婉君,长得好看又会打扮,一看就是资本家大小姐。
虽然沈婉君已经努力穿的很低调,但她衣柜里的衣服实在不太能低调。
忙碌了一天的采买,脸上什么也没抹,却更显出水芙蓉。
高小曼一眼看穿沈婉君资本家大小姐的身份,倒不是她火眼金睛。
而是她在报纸上见过沈婉君,相比沈家,他们高家的门户实在太低。
她当老师的父母嗅到风暴来临,一张火车票,不由分说就要将她送走。
高小曼到现在都不明白,爸妈为何那么决绝。
心里窝着火,又碰到'刁难'自己的沈婉君,高小曼的火气终于有了宣泄口。
脑子飞快构思出一肚子话,准备长篇大论教训沈婉君。
让她认清自己的身份,沈家已经倒了,沈婉君再也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而是任人宰割的落水狗。
只可惜,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话头就被对铺的胖女人抢了去。
胖女人拿出车票,噌的一下从上铺跳下来,塞给沈婉君看。
“同志你帮俺看看,俺的位置是不是在这?”
沈婉君认真看了看,笑着道:“大姐,你没坐错,这就是你的位置。”
胖女人立马掐腰看向高小曼,“你这女同志怎么回事?瞎话怎么张口就来,害得俺还以为自己找错位置了。”
“你长得人模狗样,却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我都替你臊得慌。”
胖大姐一顿火力输出,骂的高小曼小脸通红,眼圈发红。
高家在沪市,那日子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高小曼从小到大也是被捧在手心长大,是父母的掌上明珠。
她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就像刚出温室的娇花,刚出门就碰上了暴风雨。
委屈,懵逼,不知所措。
正在此时,列车服务员听到动静,走过来问:“都干嘛呢?马上熄灯了。”
高小曼见列车服务员是男的,立马哭啼啼指控沈婉君。
“同志,她寻衅滋事,扰乱治安,你快给她抓起来。”
面对倒打一耙的高小曼,沈婉君冷静解释:“同志,她占了我的位置,你看下,这是我的车票。”
“她让我睡对铺,说对铺是她位置。但人家对铺也有人。”
胖大姐将自己的票塞给列车服务员:“同志你看看,这搞的俺都不知道应该睡哪里了。”
列车服务员仔细核对车票信息后,冷脸对高小曼道:“你的车票呢,我看看。”
高小曼有些懵逼,他怎么那么凶。
递上自己的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