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宽叹了口气,沈婉君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
两人一路沉默,张宽不知道该如何跟营长解释。
你老婆来了,脸色还很难看,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沈婉君从张宽紧皱的眉头,猜测宋战要么牺牲了,要么犯了什么大事,被关进了小黑屋。
仔细一想,宋战可是男主,他咋可能牺牲。
那肯定是犯了事,可原书中没这一茬啊。
好像从钟楚楚重生,自己穿书开始,有些剧情就发生了变化。
不过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沈婉君自信自己能应付得来。
沈婉君跟随张宽来到部队医院,她眉心跳了跳。
剧情发生了变化,那岂不是说——宋战也可能会死。
这个念头在心里蔓延开,沈婉君心里升腾起无尽的难过。
不要啊,我的帅帅老公,我千里迢迢放弃一切来找你,你可不能这么快就噶了呀。
“营长。”张宽敲了敲门。
“进来。”里面传来带着浓重西北口音的男声。
宋战没死,太好了!
张宽带着沈婉君进入病房,“营长,嫂子来了。”
他说完就跑,生怕多待一秒被宋战责问。
沈婉君打量着这间病房,屋里面积很小,放了六张单人床。
此刻其他床上都没人,但放着不少衣物,应该是晚上回家了。
只有宋战,孤家寡人在这受苦。
宋战坐起身,打量着沈婉君。
身下铁架木板做成的简易床,因为他起身的动作咯吱作响。
宋战脸色惨白,只盖着一床军绿色被褥。
原本强悍健壮的身体,此刻看着那样脆弱可怜。
“你来干什么?”
宋战的声音让沈婉君不由打了个寒颤。
她放下行李,坐到煤炉前,烤了烤手。
白皙的手指冻得通红通红,解开裹脸的面纱,露出一张同样惨白的小脸。
“你收到我的电报了吗?”沈婉君问。
她吸了吸鼻子,屋里煤气味很重。
要不是看到煤炉的铁皮烟管,接到了外面,她都怀疑自己煤气中毒了。
宋战沉默,没有吭声。
沈婉君撇嘴,果然是有嘴不说的男主,榆木疙瘩一个。
不过他长得是真好看,眉浓大眼的西北汉子形象。
一身正气,即便坐在那里,身体都挺的笔直笔直。
一双深邃的眼眸,平添不少温柔,让他原本硬朗的五官,多了几分柔和。
“不吭声我就当你收到了,所以你现在是什么想法呢?”
“复婚吗?”
男主是个闷葫芦,但沈婉君不是呀。
她不但要说,还要打破砂锅问个清楚明白。
“复……”宋战嘴巴动了动,声音有些沙哑。
“复呀,那挺好。”沈婉君笑容灿烂,站在昏暗的灯光下,明媚异常。
宋战清了清嗓子,“复什么复?”
“是你要离婚的。”他眼神冰凉:“婚姻不是儿戏”
说到两人离婚的原因,沈婉君有些心虚。
确实,要死要活要离婚的是原主,她为了尽快离婚,没少作妖。
在钟楚楚的挑拨下,原主就跟得了失心疯似的。
各种狠话张口就来,什么宋战就是个泥腿子,跟他生活在一起生不如死。
当初跟他成亲,也不过是为了为了完成妈妈的遗愿。
甚至口无遮拦问候了宋战的老母亲,以及他家十八代祖宗。
最后,宋战痛苦不堪,只能咬牙同意:“好,离婚,如你所愿。”
此刻,见宋婉君不说话,宋战的眼神又冷了几分。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你现在看到了,可以走了吧?
“我看你笑话干啥,你我夫妻一体,夫荣妻贵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沈婉君拿出随军通知单,小声问:“这个还做数吗?”
原主迫不及待想跟宋战离婚,还有个主要原因:她不愿意随军。
宋战觉得两人感情不好,主要是长期分割两地导致,便提议让她来随军。
钟楚楚就是在这时候跳出来捣乱,说西北那地方吃人,去了就别想再活着回来。
宋战闭了闭眼,“你别闹了。”
沈婉君有些激动的站起来,“我没闹,我是认真的。”
“我火车转卡车,折腾了好几天,你说我在闹?”
这男人,真气人。
沈婉君拉着脸,将一路的委屈豆子一般往外倒。
“火车上有个特w,他拿刀抵着我后背,我当时吓傻了。”
“大姐生孩子,我帮忙接生的,好多血,我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血。”
“那个大卡车,颠的我差点把肠子吐出来。”
宋战一脸懵逼,耳朵却竖起来仔细听着。
“那……你明天再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