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是冬日里难得的艳阳天,神幽幽昨晚睡的匆忙,忘记拉卧室窗帘,刺眼的太阳光搅醒床上沉睡的人儿。
两团小扇一般的睫毛轻颤,神幽幽意识逐渐清明,眉头蹙了蹙,抬起胳膊挡在眼前。
阳光透过玻璃洒落床上,动作间宽大棉软的睡衣袖子滑落,露出一截细腻白嫩的小臂,皮肤上的绒毛被镀上一层金黄的光晕。
惺忪的双眼缓缓睁开,神幽幽盯着天花板大脑宕机了一分钟,游离的思绪回归。
倏地,顶着毛茸茸的头发直坐起来,猛一拍脑门,对了,她今天还有一堆事儿要干。
“刷”地掀开被子,趿上拖鞋就往卫生间跑,没跑两步又慌张地返回,枕头被子乱翻一通,最后在床尾处找到手机。
考完试当天,她就把定时闹钟关了,这一觉也不知道睡到了几点,点亮屏幕。
“7:23”
时间还早,神幽幽跪坐在床边,松了口气。
边走边思量,那她今天来的及把历史遗留问题一并解决,她的“明日复明日”只可以有一次。
要不是太累了,她说什么也不会让问题过夜,留有可能发酵的机会。
电动牙刷嗡嗡震动,连带着脑子一块颤。
神幽幽机械地移动着牙刷手柄,放空地看着镜子里顶着丸子头,满嘴白色泡沫的人。
记忆蓦然回笼,随即猛地瞪大眼睛,“噔、噔、噔”人影瞬间消失在镜子前。
身子比脚快,拖鞋也跟不上脚后跟,神幽幽为了鞋不掉,弯着膝盖唐老鸭一样跑到客厅。
牙刷举在半空中,傻子一样一脸呆滞地看着桌子上的蓝色丝绒长盒,阳光下折射着丝丝金光。
“统?”
“嗯。”
“这东西哪来的?”
“你昨天晚上买的。”
“两万八?”
“昂。”
“没打折?”
“昂。”
“你没拦着点我?”
“没...”
而且非但没拦,它还在怂恿来着。
人证、物证俱在,记忆真的不能在真。
神幽幽喉间一滚,又硬生生忍住没敢咽口水,魂不守舍地返回卫生间、漱口、洗脸、梳头。
餐厅。
“统子。”
“咋了?”
神幽幽扒着鸡蛋壳,不由感同身受,觉得她好像也被扒了一层皮,欲哭无泪道:
“你知道吗,晚上的时候,人的理性会被一部分感性取代,专家也说了不要在晚上做重大的决定。”
“哪个专家?”
“忘了,就知道他爱在网上提建议。”
“怎么算重大?”
“比如,买一个价位超过我存款十分之一的商品。”
神幽幽说这句话的时候心仿佛在滴血,虽然同处一个空间,但从认清真相的那刻起,她就没敢往茶几上再多瞟一眼。
“所以呢?”
“以后如果我再做这么不理智的事,你记得在旁边提醒我。”
“可以啊,不过,话说回来,我帮你有什么好处?”
就算是亲兄弟还明算账呢。
“算了,不用,我自制。”
神幽幽勾起一边的嘴角,冷笑一声,这大早上的,她脑子可不糊涂,简直不要太清醒,这没本的买卖能便宜它?
相处这么久,她多少了解些陆筝的作息,他一向清端自方,严于律己,睡懒觉这个标签永远贴不到陆筝身上。
可十几分钟前,她咬着手指头,斟酌措辞,删删减减半天后才发给陆筝的消息,如石沉大海般久久没有回应。
忐忑的同时也有些庆幸,好在没有一气之下把她删除拉黑,这就是保留沟通渠道的信号啊。
几乎是三十秒看一次手机的频率,一顿早饭神幽幽吃的心不在焉。
“滴滴滴——”
洗衣机发出急促的提示音。
得!她床单被罩都洗完一锅了,陆筝这边还没信,这么干等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神幽幽眼球一转,当机立断,不再给别人让自己等的时间,直接拨通电话。
“喂,幽幽,怎么了?”
电话很快接通,传来爽朗又浑厚的男声。
“早上好赵叔,你在开车吗?”
“没有,开车怎么敢接你电话。”
赵司机笑道,他是陆家老宅直接招聘、培训的司机,服务对象最是矜贵不过,容不得半点儿闪失。
即使他在陆家工作十几年了,还要每月参加一次集体安全教育培训,时时加深警惕,以防有人懈怠。
闻言,神幽幽嘴角扯出一抹淡笑,不清楚陆筝是否提前跟赵司机通过气,像是不经意间提起一样:
“陆筝在工作吗,我发消息他没回,如果他今天没时间我改天再找他。”
“少爷今天没用我车,可能在家或者有私人行程吧,你着急的话可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