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嬷嬷今年四十岁,眼角有几条细碎的鱼尾纹,那张脸保养得极好,明明是个仆人,气色却很多妇人都好。
在林听晚生活在林家的十八年里,鱼嬷嬷没少欺负打骂林听晚,经常骑在林听晚头上作威作福。
她的到来,林听晚自不认为是好事。
果然,鱼嬷嬷见到林听晚,礼都不行便指责林听晚:“大小姐,你过门多少天了,怎么不知道要回门呢?我们夫人等了整整一天,都不见你回门,传出去不是让人笑话大小姐你不懂规矩,不敬嫡母。”
“夫人特意让老奴来王府,就要老奴通知大小姐,明天一定要回门。”
“夫人教导大小姐这么多年,大小姐怎么还是一点礼数都不懂。回门要备回门礼,大小姐千万别忘记了。”
鱼嬷嬷还在喋喋不休。
这个声音林听晚再熟悉不过了。
就是鱼嬷嬷催促下人给她梳妆打扮,也鱼嬷嬷让下人把她扔进花轿。
原主林听晚的死和鱼嬷嬷有很大的关系。
林听晚置若罔闻,对鱼嬷嬷视而不见。
看到林听晚不听忽视她的态度,鱼嬷嬷气不打一处来:“大小姐,你到底有没有听我的话?”
林听晚声音淡淡的:“没有啊。”
“你!”鱼嬷嬷又气又恼,手快要戳到林听晚的鼻梁。
“大小姐以为攀上了璟王,做了璟王妃,就不把老奴放眼里,老奴的话就是夫人的话!”
“大小姐如此不尊重老奴,就是不尊敬我们夫人!”
鱼嬷嬷平日里仗着林二夫人作威作福。
原身忍她,她林听晚可不会忍。
一把拽住鱼嬷嬷的手腕。
随后,只听到一声咔嚓——鱼嬷嬷的脱臼了。
鱼嬷嬷脸色发白,恐惧地看着林听晚。
她不是林听晚,林听晚不是这样的,林听晚从来不敢驳斥她,更别说反击她!
林听晚站起身,怡然自得道:“再多说一句,本小姐可以保证你的手不是骨折那么简单。”
这就算是为原主讨的一点利息。
在林相府里,除了林雪怜,就属鱼嬷嬷欺负原主最凶,林二夫人至少还保留着表面做派。
鱼嬷嬷可不管明里暗里,只要想欺负原主就动手,不分时间场地。
“林听晚,我可是夫人的人,你要是再敢对我动手,我们夫人是不会放过你的!”鱼嬷嬷恶狠狠地说。
林听晚抬腿,把鱼嬷嬷踹了出去。
动都动手了,她不介意再动一次。
鱼嬷嬷摔地上,蜷缩着身体,像只弓背的虾米,另一只手握着脱臼的手腕,表情很痛苦。
“本王妃打都打了,还要挑日子再打?”
林听晚笑了笑,“本王妃是陛下亲旨赐婚的璟王妃,你一个老虾米,给本王妃提鞋都不配,仗着一个小妾的势,也敢爬到本王妃头上,欺辱本王妃和璟王殿下!”
她和时渊是名义夫妻,鱼嬷嬷欺辱她等于欺辱时渊。
轻忽亲王的罪名可不小!
鱼嬷嬷脸色苍白,她哪里敢轻忽璟王殿下,那是当今陛下的亲弟弟,皇子公主们的皇叔!
“林听晚,你别把欺辱璟王殿下的罪名扣在我头上,明明是你轻忽璟王殿下。”
鱼嬷嬷忍痛爬了起来,“大小姐如此不敬老奴和璟王殿下,老奴必得代夫人好好教导一下大小姐!”
鱼嬷嬷的大掌扬了过来,林听晚及时避开,又反手招呼了几下鱼嬷嬷。
啪,啪,啪……
鱼嬷嬷的脸又红又肿。
最后是哭着离开璟王府,还不忘警告林听晚:“林听晚,你给我等着!”
林听晚看着渐渐爬远的鱼嬷嬷:“鱼嬷嬷,别忘记了告诉二姨娘,把我的嫁妆准备好。”
她嫁过来时,林二夫人没有把她的嫁妆一起陪嫁过来。
除了林相府的份例,她那早死的娘的嫁妆还在林二夫人手里捏着。
晚宁阁的事被徐清风禀报到时渊的院子。
“以我东荣的惯例,女儿出嫁后是要回门的,怪不得林相夫人打发人上门找林听晚。”
婚后第三日,林听晚就该回门了,如今已是第四日了,林家不催林听晚才怪。
但,似乎林家来者不善啊。
不过,林听晚的反应才是让人最意外的,都说林听晚性格胆小怯弱,怎么嫁进璟王府,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时渊自然不知如今的林听晚已经换了芯子。
“徐清风,你明日陪林大小姐回门。”时渊吩咐徐清风。
徐清风道了声是,又问:“殿下可要陪林大小姐回门,属下好去安排。”
他是殿下的贴身暗卫,殿下出门必然要做好保卫工作。
“本王事务繁忙。”时渊甩下几个字。
太子时景烨和林相家两位小姐纠缠不休,陛下把时景烨不要的女人硬塞给他家殿下,殿下不得抗旨,心里肯定是不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