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阵在高温中扭曲崩解,数十名魔法师化作飞灰,惨叫声与爆裂声混着焦糊味直冲云霄。
阿尔法凝视着战场,瞳孔因魔法余波微微收缩。
达尔文,阿尔法的声音低沉而危险,给我盯紧每一个闪烁的魔法波动。这场狩猎,可不能让猎物反咬一口。
当第一缕晨曦刺破硝烟弥漫的天空,战场上横七竖八躺满了盗匪骑士的尸体。
一千多具残骸如同破碎的人偶,凝固的血渍在灰白的晨雾中泛着诡异的紫黑色。
阿尔法扶着染血的长剑,望着敌军撤退的方向长舒一口气。
最后一支弩箭早已在黎明前耗尽,如今阵地上那些临时改装的长枪发射器,全靠着震天响的撞击声维持威慑。
战车的铲刀早已卷刃三次,每道缺口都凝结着暗红的血痂。
轮换下来的骑士们瘫坐在地,铠甲缝隙间渗出的血与汗混在一起,在青石地面晕开深色的污渍。
他们的眼睛布满血丝,握着武器的手还在不受控制地颤抖,却依然保持着警戒的姿势。
大人!明月快步跑来,青铜锁甲在朝阳下泛着冷光,玛修传来急讯,德鲁伊部落的幸存者正从东侧靠近,请求与我们会面。
阿尔法摩挲着长剑上黯淡的红宝石,想起昨夜未能如愿的黄雀之计。
德鲁伊防线的迅速崩溃打乱了他所有部署,如今这群不速之客,究竟是盟友还是隐患?
让他们派最高阶的使者来。阿尔法沉声道,目光扫过正在清理战场的士兵。
半个时辰后,巴尔曼在两名德鲁伊的搀扶下走进临时搭建的指挥帐篷。
这位中年的祭祀鹿角头饰断裂了一角,翠绿的长袍沾满泥浆,眼中满是愧疚:阿尔法团长,德鲁伊部落为之前的冒犯郑重道歉。
我更关心你们防线为何如此脆弱。阿尔法十指交叠,锐利的目光如同鹰隼般盯着对方。
巴尔曼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琉璃瓶,里面装着浑浊的墨绿色液体:前夜,盗匪趁我们防备松懈,在圣泉投下这种无色无味的毒药。饮用后的德鲁伊会陷入极度暴躁,失去理智
巴尔曼声音哽咽,我们放弃了易守难攻的山谷,像野兽般与敌人肉搏,这才酿成大祸。如今,我代表部落恳请与您结盟,共同对抗海牙盗匪团。
阿尔法沉默良久,帐篷里只有烛火摇曳的噼啪声。
突然阿尔法冷笑一声:结盟?当你们被攻击时,可曾想过向我求援?现在带着未知的隐患来谈合作,凭什么让我相信?
你!卡纳兹猛然站起,腰间的橡木棍因愤怒而微微震颤,德鲁伊向来爱好和平,信守承诺
卡纳兹的声音却在阿尔法冰冷的注视下渐渐弱下去。
是啊,这群曾与阿尔法结盟却又弃之不顾的人,如今还有什么资格谈信誉?
巴尔曼突然双膝跪地,鹿角几乎触到地面:我只求一件事,阿尔法大人!族人们中了毒后身体机能急剧衰退,唯有您军中的矮人医师或许能
阿尔法转身望向帐外朝阳下的战场,最终轻叹一声:说说症状。
晨光落在阿尔法疲惫却坚毅的脸上,映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还是让伤员过来吧!”
当巴尔曼小心翼翼地展开掌心,蜷缩在那里的生物让整个营帐陷入死寂。
巴掌大的躯体泛着珍珠母贝般的光泽,薄如蝉翼的翅膀上流转着星芒状的幽蓝纹路。
本该是少女面容的部位,却镶嵌着一对占据半张脸的翡翠色复眼——这诡异的融合体,让久经沙场的阿尔法也忍不住后退半步。
这是古丽娜,我们最有天赋的自然祭司。巴尔曼喉结滚动,枯枝般的手指轻轻拂过小精灵颤抖的翅膀。
月圆之夜的元素融合仪式上,一次意外的魔法干扰导致灵体失控...她的人形躯体正在崩溃,现在只能维持这个形态苟延残喘。巴尔曼小声解释着。
阿尔法凝视着蜷缩成一团的生物,光明魔法在指尖跃动成柔和的光晕。
当金色光芒笼罩住古丽娜时,异变骤然发生。
小精灵的翅膀突然迸发出刺目蓝光,营帐内的油灯同时炸裂,飞溅的灯油在半空凝结成冰晶。
阿尔法闷哼一声,魔法波动震得他虎口发麻,只见古丽娜体内仿佛有风暴在肆虐,每一寸皮肤都在人类与精灵形态间诡异地切换。
大人!她的生命磁场在紊乱!艾芙琳突然惊呼,银弓上自动凝聚起治愈箭矢。
阿尔法咬牙维持魔法形态,额角青筋暴起:快...用精灵族的魔法救治!
随着艾芙琳吟唱声响起,数十道翡翠色光链从帐外林间激射而来,缠绕在古丽娜身上。
两种魔法交织的刹那,小精灵发出一声空灵的尖啸,翅膀上的星纹骤然亮起,化作漫天流光。
当光芒消散时,地面上躺着的那虚弱的精灵少女,苍白的脸庞上还残留着复眼消失前的淡淡蓝光。
后续调养交给你了。阿尔法甩了甩发麻的右手,光明魔法在指尖渐渐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