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部落内部呢?阿尔法皱眉追问,指甲在木桌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德鲁伊部落被占几日了,阿尔法绝不相信偌大的领地只有一条生路。
另一条通道通向迷雾山区。巴尔曼的声音突然低落,但那是我们德鲁伊特有的迁徙之路,外人即便强行通过,至少也要七日。相比之下,他们从山林小道突袭的可能性反而更大。
阿尔法沉默良久,突然转换话题:以后,你们有何打算?
阿尔法心中早有盘算——只要海牙盗匪不再进犯,今夜就悄悄拔营。
矿业城的补给刻不容缓,他们不能在此久留。
巴尔曼的肩膀微微颤抖,浑浊的眼中泛起泪光:我们的圣泉被污染,家园尽毁...只能迁徙,但茫茫大陆,何处才是容身之所?
突然巴尔曼单膝跪地,苍老的声音带着恳求:阿尔法大人,您能带我们离开吗?我们愿立血契,永世为盟!
起来吧。阿尔法伸手虚扶,语气却冷硬如铁,契约不过是一张纸。我需要的是互利共赢,而非单方面的负担。
阿尔法转身望向逐渐燥热的太阳,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巴鲁克!带三十人在四周挖拌马坑,再用枯木扎些战车模型。记住,要让整片山林都布满我们的防御!
夜风裹挟着血腥味掠过营地,阿尔法握紧腰间的号角。
五百公里外的矿业城,是他们这次行动的最终目的站。
在离开前,阿尔法一定要给那些藏头露尾的盗匪,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
暮色将天空染成深沉的血红色,箭雨停歇后的战场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死寂。
这似乎是盗匪团白天最后一次攻击,现在已经快一个小时没有发生大规模冲突了。
精灵艾芙琳握紧手中颤抖的长弓,翡翠色的眼眸映着远处此起彼伏的篝火,不安地扯动阿尔法的衣角。
阿尔法大人,那些人怎么不攻击我们了?她的声音里带着林间小鹿般的惊惶,耳尖随着话音轻轻颤动。
银发如月光倾泻的阿尔法垂眸擦拭剑锋,暗红的血迹顺着精致的纹路蜿蜒而下。
他没有立刻回应,而是转头望向身侧披着鸦羽斗篷的梅丽莎。
两人对视的瞬间,默契如同弓弦紧绷,随时准备将局势剖析成箭簇射向敌人。
梅丽莎的指尖在地图上精准划过,枯叶般沙哑的嗓音带着久经沙场的冷静:公主,那些人四散出去,似乎在寻找绕后的道路。
她顿了顿,璞玉般的手指重重戳向东边山峦,东边那一路恐怕有五百人,他们不是不攻击,而是准备把我们彻底包围,一举歼灭。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狼群的嗥叫,像是为这场死亡围剿奏响序曲。
艾芙琳下意识后退半步,身后的橡树突然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她这才发现树皮上密密麻麻插满了箭矢,在暮色中泛着森冷的幽光。
当艾芙琳转头望向阿尔法,却见对方正将发丝随意挽成利落的髻,月光在她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投下坚毅的阴影。
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眸里,倒映着整片战场的局势,如同运筹帷幄的帝王。
好吧!你们已经注意到那就好了。艾芙琳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剧烈跳动的心脏。
她突然想起幼时在精灵森林里,母亲教导她辨认星辰轨迹的模样——此刻对方镇定的眼神,就和那时一样让人安心。
夜风掠过营地,卷起阿尔法斗篷的边角,恍若即将展开的胜利旗帜。
夜幕如墨,鹰嘴崖在月光下投下阴森的阴影。
阿尔法裹着黑色披风,在临时搭建的指挥帐篷内来回踱步,青铜面具下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
这是阿尔法筹划一天的复仇之战,为了这一刻,他集结了部落中最精锐的战士。
巴鲁克,所有的陷阱准备好了么?阿尔法再次叫来各队队长,手中的圣剑重重敲击地面,发出沉闷的回响。
这一次,阿尔法要让那些盗匪为自己的贪婪付出惨痛代价,让他们知道不是什么人都是可以招惹的。
巴鲁克这个身形矮小却异常强壮的侏儒战士上前一步,铁甲碰撞发出清脆声响:阿尔法大人,已经全部完成!拒马桩都深埋地下,滚石与陷阱早已蓄势待发,就等敌人自投罗网!
巴鲁克布满伤疤的脸上写满坚定,腰间的战斧在烛光下泛着寒光。
阿尔法微微颔首,转向另一位矮人队长:巴拉斯,那些用来迷惑敌人的木制战车,情况如何?
他要用这些精心制作的假战车,给盗匪制造主力尽出的假象,死战不退的表现。
大人放心!巴拉斯挺起胸膛,露出自信的笑容,我们特意在战车表面涂抹泥土,还挂上了破损的盾牌,保证让敌人分不出真假!
这位经验丰富的矮人打造大师,早已将细节做到了极致。
达伽马,德鲁伊部落的撤离情况怎么样了?阿尔法刻意用平淡的语气询问。
尽管阿尔法始终不愿承认与德鲁伊结盟,但还是暗中安排了精锐部队保护他们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