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哑的声音带着毒蛇般的嘶嘶尾音：“东方小法师，你的灵力，不是我想要的！”
店堂里阴风呜咽，纸片哗啦作响。
凌昊眼神一厉，手腕上积蓄的雷霆之力再也压不住！
“噼啪——轰！”
凌昊第一次挥手甩出一道紫电白光。
目标却不是克劳利，而是狠狠轰向两人身后那扇虚掩的店门！
木屑混合着焦糊味四溅！
紧闭的店门被硬生生炸开一个大洞！
“走！”凌昊一声低吼，反手抓住子乔的后衣领，像拖麻袋一样，将还处于呆滞状态的他猛地朝破洞外拽去！
子乔被拖得一个趔趄，腿肚子转筋，几乎是手脚并用地被凌昊扯出了那间鬼店。
外面清明时节的微凉空气涌入肺腑，他才像溺水的人浮出水面，大口喘息起来。
“那个老魔鬼的摄心术真厉害，差点就小命不保，还好跑得快！”子乔瘫在3601客厅柔软的沙发上，脸色惨白。
他抓起茶几上曾小贤没喝完的半杯冰水，咕咚咕咚灌了个底朝天，冰凉的液体似乎才稍稍压下了心头的惊悸。
他抹了把嘴，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昊子兄弟，以后绕着那店走，十公里，不，二十公里，越远越好！”
凌昊没说话，背对着子乔站在窗边，眉头拧成了疙瘩。
手腕内侧的雷符印记微微发烫，残留的灵力波动尚未平息。
克劳利最后那句话，还有他掏出那半张自己画废的符时那诡异的笑容，像毒刺一样扎在心头。
“我的灵力，不是他想要的！”
想到这句话，一股寒意，悄然爬上凌昊的脊背。
---
几天后，清明节。
天空灰蒙蒙的，飘着细密的雨丝，空气里弥漫着泥土和淡淡香烛纸钱的气息。
凌昊拎着一袋水果刚推开3601的门，就看见客厅里坐着两个人。
母亲苏妲，穿着一件素雅的淡青色旗袍，眉眼温婉，只是脸色透着一种常年灵力微薄的苍白。
父亲螭敖坐在她旁边，身形高大，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中山装，面容刚毅，眼神沉静，周身萦绕着一股内敛而渊深的气息。
苏妲站起身，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意，将一个鼓鼓囊囊的黑色塑料袋递给他。
“昊儿，今天清明，我和你爹给你爷爷买了点元宝蜡烛，冥币纸人，喏，都在这儿了。一会儿你去趟西山，烧了！”
她说着，目光转向螭敖，带着点无奈，“我这身子骨，爬不动山了，让你爹陪我去不远处新开的那家，叫什么来着？‘阴阳纸扎’！再买点。”
“阴阳纸扎”四个字像冰锥一样刺进凌昊的耳朵！
他脸色骤变：“娘！别去那家店！”
“嗯？”苏妲和螭敖同时看向他，有些不解。
“那店…有问题！”凌昊急声道，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那些诡异的蓝眼睛纸人和克劳利。
螭敖沉稳地开口，声音浑厚低沉：“无妨，只是买些祭品，光天化日，能有什么事？”
他扶着苏妲的胳膊，动作自然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保护意味。“你收拾一下，早点去西山。”
看着爹娘走向门口的背影，凌昊的心悬到了嗓子眼。
他想跟上去，脚步却像灌了铅。
爹娘身上那种属于长辈的、带着距离感的威严，让他一时无法强行阻拦。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像在油锅里煎熬。
凌昊在客厅里焦躁地踱步，子乔昨晚通宵打游戏，这会儿还在卧室里鼾声如雷。
突然！
“噗通！”
一声沉闷的倒地声隐约从楼下街道方向传来，伴随着螭敖一声压抑着巨大惊怒的低吼！
凌昊心脏猛地一抽，像离弦之箭般冲到阳台！
楼下，母亲苏妲脸色惨白如金纸，双眼紧闭，软软地倒在湿漉漉的地面上，人事不省。
父亲螭敖单膝跪地，一手紧紧揽着她，另一只手死死按在苏妲的额头，指缝间有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白色微光在剧烈闪烁。
螭敖猛地抬头，那双沉静的眼眸此刻竟已化为冰冷的竖瞳！
金色的龙瞳里燃烧着滔天的怒火。
“店里有东西！”螭敖的声音如同受伤的巨龙低咆，穿透细雨，带着金属般的震颤和刻骨的寒意，“在吸她的本源灵力！”
凌昊只觉得一股寒气瞬间冻结了全身血液！克劳利！果然是他！那满屋子的蓝眼睛纸人！
他转身就要冲下楼！
然而，楼下的螭敖动作更快！
只见螭敖按在苏妲额头的手猛地收回，五指张开，掌心向上！
一颗鸽卵大小、通体浑圆、散发着温润却蕴含着无尽威严与磅礴生机的莹白珠子凭空出现在他掌心——龙珠！
螭敖眼中金色竖瞳精光暴射，低沉的龙吟声仿佛自九天之上传来！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