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于烬落从沉黑而又冗长的噩梦里惊醒,他急促地喘了几口气,胸腔起伏的频率才逐渐降低。
一捧暖橘色的灯光在床头亮起,他下意识眯了眯眼,就听见耳旁传来了一道担忧的声线:“怎么了阿落?”
带着些含糊的女声,就这么轻易抚平了他灵魂的褶皱。
“发烧了吗?头又疼了?”
于烬落贪婪地感受着来自心上人掌心的绵软触感,用额头蹭了蹭对方的手掌,声音里竟没来由的多了分委屈:“没,我只是做噩梦了。”
鸦隐摸到了一手的汗,对方蹭完她的手,又撒娇似地用脸来贴她的脖子。
“梦都是相反的……喂喂喂,过分了啊——”
于烬落干脆三下五除二将沾了薄汗的睡衣拧巴成一团,往床下一丢,整个人长手长脚地将对方困住:“这就过分了?”
“我还有更过分的呢……”
“停停停——”
鸦隐扭着身体,试图躲避对方从睡裙下摆往上,小动作不断的滚烫手掌:“后天不是就要飞去蒂特兰,唔,可恶,你倒是给我适可而止一点啊混蛋!”
“所以你明天有一整天的时间可以休息。”
“求求你了,阿隐,求你了……多疼疼我吧。”
黑暗中,于烬落的眼睛闪烁发亮,他死死盯着身下的这张面孔。
以视线为笔,以她的喘息和蒙在眼珠上的那层朦胧的水汽为染料,一笔一笔再脑海中反复描绘勾勒,要把她牢牢镌刻进自己的灵魂深处里。
“害你母亲的那些凶手都已经解决了,你就别去参加什么学生会了,那里面都是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不断入侵的动作并没有停止,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声音里带着些咬牙切齿,“还有,弓道部什么的也别去了,听说社长是个花花公子,但凡有点姿色的都会引起他的注意……你得小心点儿才对啊。”
“听说,他找人打听了,想加你的fo?”
“你应该没有通过吧,阿隐?”
鸦隐这会儿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了,牙齿紧咬着塞进嘴里的拳头,却依旧因为对方宛若蛇缠般绵密而又无休止的‘进攻’,泄露出零星几道破碎的声响。
三个多月以前,她刚办理好母亲下葬的一应事宜,心里对鸦湛远和他养在外面的情妇的怀疑,抵达了顶峰。
可迫于手中没有足够的势力,更没能拿到确切的证据,奈何不了对方即将登堂入室的现实。
正当她准备退一步,先离开鸦家回到外祖们所在的克森市,再慢慢蓄积力量之际。
于烬落这个蒂特兰公爵唯一的继承人,就这么闯进入了她的世界。
他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冲刷掉萦绕在她身旁的一切污秽。
就那么三下五除二的查明了一切证据,替她复了仇——
按照他的话来说,因为对她一见钟情了?
莫名其妙到鸦宅来拜访爷爷,东扯西扯非要见家里的小辈……明显就是带着某种‘答案’来寻求印证的。
可她问他之前在哪儿见过她,他却东扯西扯,每次说的都不一样,摆明了糊弄她。
总之,她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迎来了一场,宛若‘入室抢劫’般的恋情。
“得专心一点啊,阿隐,难道是我还不够努力吗?”
低哑的声线湿漉漉地舔舐过她的耳廓。
鸦隐被紧跟着响起的一道炸雷,吓得心头一跳,身体也跟着一僵。
“嘶……”
原本慢条斯理,仿佛在琢磨着如何才能把她这条砧板上的鱼,翻来覆去煎得更美味的于烬落,发出了一道闷哼。
这处位于153层的顶层公寓,座落在翻涌的云海之上。
突然炸响的一道闷雷,也昭示着接下来的一场汹涌的云雨。
脖颈处青筋突起,于烬落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屏住呼吸,没让自己丢脸。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磨了磨后槽牙,偏偏脸上又挤出来了个更大的笑:“这是邀请,对吧?”
只是这笑落在身下人的眼里,透着100%的不怀好意。
于烬落笑着拉过心上人抵住嘴唇的拳头,一根一根掰开她攥拢的指节。
再以一种更为亲密的方式,汗津津地和她十指相扣。
他却仍觉得不够,将那只手捉到唇边,一点一点,用唇瓣丈量过指腹上被她咬下的浅淡的齿印。
鸦隐哪里抵得住这样的攻势,整个人像要被蒸熟了一般,恨不得身下的软床直接裂开一道缝好让她藏进去。
细微的电流从指尖流窜到四肢百骸,她想咬紧嘴唇,不使自己发出古怪的声音。
于烬落却根本不给她这样的机会,俯身,以吻封缄。
……
在这独属于他们的空间,他拉着她沉沦其中,不分白天和黑夜。
直到身体泛起了露珠,玻璃上也起了雾。
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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