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袁嬷嬷真的被人拿住了?那么,自己这会儿是不是该依计划行事?
吴贵妃觉得自己不应该思考太久,须臾间她已经做出了决定,一面赶紧跪下去请罪:“陛下,皇后娘娘,是臣妾管教不严......”
这话一说出口,吴贵妃自己也意识到了,不,不对,现在不是说这句话的时候,然后她赶紧改了口。
“不知道皇后娘娘请臣妾过来,是要做什么?可是臣妾的嬷嬷,犯了什么错?”吴贵妃一开口,天子的愤怒就更添一层。
皇后没吭声,她很清楚,这会儿天子只怕恨死吴贵妃了。
“你方才不是说管教不严,且说说,你怎么管教不严了?”天子已经敏锐的抓住了吴贵妃自己言语里的漏洞,犀利发问。
吴贵妃呆了呆,赶紧磕头:“臣妾并不清楚,只是看着陛下和皇后娘娘都在,嬷嬷又跪那儿,想必是犯了错。”
这时候外头通传太子和太子妃到,吴贵妃心底咯噔一下:难不成,还真的是那事儿,被天子抓了现行?不至于这么倒霉吧?
但这会儿,吴贵妃又学乖了,不打算先开口,等着太子夫妇进来,看看他们说什么。
但太子夫妇进来后,只是依着寻常礼节,请安问好后,就什么都没说,而是恭恭敬敬站在一旁。
“这事儿,跟你母亲有关,你们小夫妻,就在旁边听一听。”天子先开口。
吴贵妃这下警醒了:太子的母亲,难道,当年的事情,天子知道了?
她心里一慌,头就埋得更低了了。
“袁嬷嬷,把你方才的话,说给贵妃、太子和太子妃,都听一遍!”天子冷冷道。
袁嬷嬷磕头后,一板一眼,将方才说过的话,全说了一遍。
吴贵妃没听完就开始喝斥:“嬷嬷,你是老糊涂了吗?怎么可以如此胡说八道?”
袁嬷嬷却没听吴贵妃说什么,而是一直把事情说完,同时,天子勒令贵妃不准再开口。
“贵妃,你还有什么可说的?”等袁嬷嬷说完,天子语气冰冷,面色更是铁青。
吴贵妃当然不认账,赶紧声称自己是冤枉的:“陛下,您可要替臣妾做主,一定是袁嬷嬷被人收买了,故意栽赃陷害臣妾的。当年臣妾对乔妹妹多好呀,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袁嬷嬷,本宫一向待你不薄,你到底为什么,要陷害本宫?你是不是收了谁的好处!”吴贵妃盯着袁嬷嬷,眼底几乎喷出火来。
这时候,袁嬷嬷从衣袖里掏出一张银票来:“这是贵妃娘娘,让奴婢去收买太子妃身边的紫鹃姑娘,这通宝钱庄的银票,是娘娘的亲哥哥,送来的。”
天子听了,示意胡德禄去把银票拿上来。
果然是通宝钱庄的银票,天子冷冷看着吴贵妃:“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吴贵妃赶紧否认:“陛下,钱庄的银票,也不是只有臣妾能有呀,只要钱庄客户,都可能有。袁嬷嬷,你赶紧老实交代,是谁逼你了?陛下英明,一定会替你做主的。”
说到这儿,吴贵妃甚至开始暗着逼迫袁嬷嬷:“嬷嬷,想一想你的孙子们,可千万别中了奸人的计。”
袁嬷嬷一听子孙,更是不会站在吴贵妃这边了,她砰砰砰又磕了几个头,恭恭敬敬道:“陛下明鉴,老奴一人做事一人当,当初是贵妃娘娘指使,奴婢这个帮凶,害死了乔娘娘,如今,奴婢不愿意再助纣为虐。”
“你,你胡说八道!你口说无凭!”吴贵妃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一时心慌意乱,口齿都结巴起来。
“奴婢所言,句句属实。”袁嬷嬷铁了心了。
吴贵妃灵光一现:“你既然说本宫买通了蓝太医,那陛下,叫蓝太医来对峙,本宫绝不信,蓝太医会胡说八道。”
“娘娘前些日子,让老奴派人打听,蓝太医已经去世了,自然无法指证娘娘了。”袁嬷当即反驳。
“你,你......你到底收了别人多少银子,来害本宫,亏得本宫一直待你如同亲人......陛下,陛下,您千万别信她,臣妾从未做过这种事......”
吴贵妃一面说,一面思考着,该怎么替自己开解。她该指责太子还是皇后?转移注意力?
然后她忽然指向皇后道:“皇后,是你,一定是你,你想挑拨老二老三的兄弟感情,是不是?”
皇后没吭声,只是冷静的看着吴贵妃。
“够了,袁嬷嬷,口说无凭,你可还有什么证据?”天子随时关注着在场有关人员的脸色甚至眼神变化,他觉得事情还是太蹊跷了。
袁嬷嬷再次磕头:“奴婢没有证据,当初都是奴婢和蓝太医口头联系。”
但就在吴贵妃窃喜,反正袁嬷嬷拿不出证据的时候,袁嬷嬷却忽然又说:“但还有一件事儿,奴婢有证据。”
吴贵妃立马明白了袁嬷嬷想说什么,抢先一步开口:“你不要转移话题,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