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驴子脸就涨红了，低下头不敢说话。
“我再说一遍，咱们高记的所有人，包括我秦川，包括你们，咱们都是唐爷和陈爷的人，知道了吗？”
六个人异口同声：“知道了！”
秦川点了点头：“不错，要的就是这个气势，以后唐爷和陈爷说什么，你们也要有这个气势！明白了吗？”
“明——白——了——！”
六个人开心的脸和脖子都涨红了，这一嗓子能把房盖顶开。
魂游天外的乔大抹子被吓了一跳，瞪了这几个小子一眼，眼神中有嫉妒，也有埋怨。
“去吧，一起去澡堂子好好洗洗，明早我带你们过去！”秦川往出赶人了，这帮小子，太他妈臭了！
二丫头搂着三蛋肩膀，几个人走路脚都轻了，像踩在云上一样，出了大库，他吼了一嗓子：“走，喝酒去，哥请客！”
大驴子说：“先去洗洗吧！”
老小儿说：“喝完再洗！”
办公室里，秦川给乔大抹子和丁大虎分了烟，又帮他俩点燃。
他早就看明白了这哥俩的小心思，其实挺好笑的，可秦川又不好意思笑。
这哥俩虽说毛病不少，可有一样值得敬佩，那就是赤诚，这种人一旦认准了谁对他们好，就是一生一世。
“是不是伤心了？”秦川问。
“嗯呐！”丁大虎闷声闷气道：“凭啥呀？二丫头比我还虎呢？凭啥用他不用我？”
“对呀！”乔大抹子差点拍桌子，“老尿那犟种，上次我不让他从根儿刨屎柱子，他不信，结果刨倒了差点没他妈砸死他！凭啥要他不要我？”
丁大虎又开始习惯性溜缝儿：“对呀，他们还臭烘烘的！”
“都怪你，为啥不推荐我俩？”乔大抹子瞪圆了眼睛。
“嗯呐，为啥不让我俩回去？”
“……”
这俩人终于埋怨完了，秦川嘿嘿直笑：“你俩觉得唐爷脑子不好？”
“扯淡！”丁大虎白了白眼珠子，“他插上毛比孙猴子都精，脑子还能不好使？”
乔大抹子也说：“对呀，我家艳红说了，枭哥把我卖了，我都得帮着查钱！”
秦川哈哈大笑：“那你还要跟着他？”
乔大抹子脖子一梗：“我愿意让枭哥卖！”
“好吧，既然你俩都觉得唐爷脑子好用，那他能把你俩忘了吗？”秦川问。
两个人齐刷刷一起摇头，频率和方向都一模一样。
“既然不能，为啥不喊你们回去？”
“不知道！”又是异口同声。
“因为你们是唐爷的兄弟！”秦川收起了笑意，伸出手挨个点着他俩：“你！你！唐爷是把你们当成了自己的兄弟，他是在培养你们，想让你们将来能独挡一方，成为他的左膀右臂，明白了吗？”
两个人虽说一个虎，另一个犟，可并不是傻。
听了秦川的话，都愣在了那里，好半天，乔大抹子瞪着红彤彤的眼睛说：“川哥，我俩让枭哥失望了吧？”
丁大虎吸溜了下鼻涕，埋怨道：“那两块肉，就他妈不该吃！”
秦川安慰道：“一切都不晚，咱好好干就是了！”
“嗯呐！”
两个人又一起点头，小鸡啄米一样，秦川松了口气，这一天天的，还得哄这俩二货，可愁死了。
第二天早上，秦川带着六个人来了江畔壹号院。
唐枭还没出去，和陈卫熊在大厅见了一行人，秦川挨个介绍，这是大驴子、二丫头、三蛋、牤子、老尿、老小儿……
六个大小伙子昨晚喝完酒真去洗了澡，只是这个家太富丽堂皇了，都有些拘谨。
二丫头今天特意换了套衣服，虽说还是破破烂烂，可洗的很干净。
包括腰上的草绳子，都换了根儿新的。
扎草绳是习惯，一是干活的时候能用上，二是保暖，不然风会从棉衣下摆和脖领子灌进来。
让他觉得难受的是鞋，他觉得自己垫满乌拉草的毡头鞋太脏了，生怕把唐爷家厚实的外国地毯弄脏了。
唐枭对这六个小伙子都挺满意，就是觉得名字实在是……
怎么说呢？
实在是太土气，也太容易记住了。
就这样吧！
唐枭对陈卫熊说：“陈爷，一会儿你去正阳街找家裁缝，给家里人都定制两套衣服，统一起来，看着也精神！”
“你嘎哈去呀？”陈卫熊问他。
“和茉莉约好了，我俩去吃烧麦！”
“真的？”
“儿白！”
“等张清把厨师啥的招全以后，一起订服装吧！”
“也行！你看着弄！”
陈卫熊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把我当管家用了？”
唐枭眼睛一亮：“别说，你提醒我了，以后你就是我壹号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