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杀了老六？
女人没回头，也没朝吴铁牛开枪，三步并作两步，借着墙边一垛木柴，人就上了围墙，吴铁牛连忙跟上。
他太壮实了，柴跺差点没被他踩塌了，人爬上墙头往下一看，女人已经坐在了一匹马上，一旁还有五匹马，上面坐着五个彪悍的蒙面汉子。
六个人，七支手枪，齐刷刷对准了墙头的吴铁牛。
吴铁牛像头熊一样蹲在墙头上，两只手做投降状，连忙说：“误会，我不是窑子里的人，刚才我还救了她……”
说着话，他指向了马上的那个女人。
这时，就听胡同口传来一声大吼：“好汉，手下留情！”
吴铁牛嘿嘿笑了，是赵木！
话说茶馆里，说书先生留了个挠人心的扣子下台走了，茶馆里的客人也陆续离开。
三个人灌了一肚子茶水，两盘瓜子都成了皮，
唐枭掏出怀表看了看，已经夜里十一点了，这俩小子怎么还不出来？
表刚揣进怀里，就听对面玉春堂的二楼传来密集的枪声：
砰砰砰砰——
响声连成了片。
三个人都是一怔，同时起身就往出跑。
他们想的一样，肯定是这俩小子和谁起了冲突，所以动了枪。
跑进玉春堂，大厅里已经乱了套，唯一一座楼梯上挤满了往下跑的人。
男男女女，衣衫不整。
有个白白胖胖的中年男人，情急之下竟然套了条旗袍，由于系不上扣子，雪白的大肚皮露在了外面。
几个看场子的小子跑了出来，拎着枪喊不要乱。
唐枭一把扯过赵木，低声说：“我俩上去，你出去绕到后面接应！”
赵木答应一声又往外跑，刚到胡同口，就隐约看到了围墙旁的几匹马，还有墙头上的吴铁牛，情急之下大声喊了起来：“好汉，手下留情！”
六个人同时看向了胡同口，马上一个瘦高汉子愣了，下意识叫了出来：“赵木？”
与此同时，墙头上的吴铁牛泰山压顶般扑了下来，猛地就将穿着灰色西装的女人扑倒在了马下，两个人在地上滚动起来。
翻滚间，吴铁牛手里的枪就顶在了女人高耸的胸口上。
女人一支枪掉了，另一支枪也顶在了他的胸口。
两个人同时吼了起来：“别动！”
赵木拎着枪在往这边狂奔，马上那位瘦高男人扬起了手，尽量压着嗓子低喊：“我是王大龙！”
奔跑中的赵木又惊又喜：“大当家的，我是赵木！”
“听出来了！”王大龙拉下了脸上的黑布。
躺在地上抱着女人的吴铁牛有些懵：“我艹，认识？”
赵木跑了过来，见果然是二龙山的大当家、匪号王大龙的王福棠，朝吴铁牛说：“快起来，自己人！”
王大龙身边的四个汉子都认识赵木，纷纷抱拳叫了声木哥。
地上的女人用力挣了两下，吴铁牛连忙松开了手，女人捡起掉在地上的手枪，两个人一起往起站。
王大龙沉声道：“走，此地不宜久留！”
赵木答应了一声，两根手指伸进了嘴里，打了个响亮的口哨，紧接着，院子里传来奔跑声。
后面院门开了，唐枭、小刀和光头老六跑了出来。
吴铁牛看了一眼那个女人，两个人面面相觑，一个念头同时浮现：后门没锁？
今晚是个大月亮地儿，唐枭一眼就认出了王大龙，惊讶得像见了鬼一样，他万万没想到，会在长春遇到他。
“大哥？！”他叫了出来。
院子里冲出了好多人，大呼小叫，脚步杂乱。
王大龙扯着缰绳，弯下腰，手臂钩在了女人腰上，随后轻飘飘地把女人扯到了他的马上，说：“上马，走！”
说罢，一声‘驾’，四蹄翻飞，冲了出去。
吴铁牛上了女人的马，他体格太壮，一般马承受不住，无法合乘。
唐枭他们上了另外四个人的马，两个人一匹，不等跑出胡同，身后就响起了枪声。
“驾！”
六匹骏马狂风扫落叶般跑出了桃源路，一路向北。
眼瞅着路两侧越来越荒凉，唐枭脑子始终没停，他没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先前，他和小刀冲进玉春堂后，就让赵木绕到房后，这种情形下，无论是吴铁牛还是老六，杀人后都不会再走楼梯！
于是又给小刀使了个眼色，两个人冲过乱糟糟的人群，挤进了走廊，往后院跑。
吴铁牛在外等光头老六的时候，其实他早就完事儿了，正躺在窑姐的腿上等着她喂瓜子，听到枪声后，连忙下地找裤子穿。
他下意识以为是吴铁牛与谁动了枪，因为听声音可不是一把枪在响，他出了房间，就往枪响的方向跑。
连着踹开三扇房门，最后一间，见到了一个死人！
死者是个女人，脸都被打烂了，看不清模样，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