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毕竟社会地位和名气在这摆着呢，或许人家真就懒得和自己这些小警察斤斤计较。
就算她想让人套麻袋打闷棍，肯定也得先回家，之后再找机会。
说书先生说过，最危险的……什么了？
他冥思苦想，对了，是最危险的时候最安全，这时候跑出去，反而会钻了空子。
出去吃口饭，买几只猪蹄子给那娘儿们送回去，撑死她才好！回来以后说破天也不能再出去了，让其他同僚帮忙买饭回来，等风头一过，鹤顶红也就不惦记这事儿了。
对，就这么干！
牛大田用力一拍大腿：“走，出去吃饭！奶奶的，我就不信了，还真敢杀了咱们不成？”
他起身往外走，姚阳连忙跟上，两个人发现老史没动地方，停下脚问他啥情况？
老史叹了口气：“老关一再叮嘱咱们别出去，如果一会儿过来看到咱们都不在，咋整？你俩给我带几个包子回来吧，我留下应付他！”
姚阳竖起了大拇指：“要不还得说史哥讲究呢！”
牛大田没吭声，迈步出去了。
两个人来到警署前厅，姚阳刚要往出走，就被牛大田一把扯住了，扭头问：“咋了？快走吧，都他妈饿死了！”
“换身衣服出去，走后门！”牛大田说。
“不用吧？”姚阳觉得真没必要，“牛哥，你胆儿咋这么小了？我他妈就不信了……”
“你不信个屁！”牛大田急了，小眼睛瞪的溜圆，“你以为老关随便说说？不知道得罪她鹤顶红什么下场吗？你个傻逼还敢叫她娘？”
“我我我……”姚阳涨红了脸，他当时完全是懵的，也不知道怎么就喊了声娘。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要小心再小心，出去安排好家里，回来以后说出大天来咱也不能再出去了！等时间一长，那个臭娘儿们也就把咱们忘了，明白了吗？！”
“好吧！”姚阳大大咧咧惯了，可他也不虎，当然惜命，就同意了。
两个人换了便服，这才鬼鬼祟祟从后门出了警署。
午后的阳光有些慵懒，土路上人来车往，看不出来有什么危险。
牛大田眨着小眼睛四下观望，警署前后街他都太熟悉了，没什么异样，于是搂着姚阳的肩膀说：“走！”
两个人并肩往东走。
他走在了里面，贴着路边。
真有马车跑过来，无论是砍人还是绑票，他都能在第一时间把姚阳推过去挡枪，方便自己逃跑。
牛大田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马路上，等迎面的四个壮汉距离还有七八米时，才察觉不对。
姚阳还在絮絮叨叨说着：“你别说，鹤顶红那小娘儿们是真好看，真要是能吃上一口她的奶，死了都值……”
牛大田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用力一推姚阳，转身就跑。
来不及了。
砰砰砰砰砰——
四个人，八支手枪，子弹下雨一样，顷刻间打了个干干净净。
姚阳连惊愕都没来得及，对方长什么样子更没看清，就被打成了筛子。
牛大田也不过才跑出去两步，就像瘫烂泥一样扑倒在了地上，溅起阵阵尘土。
他当然清楚鹤顶红的名声，可还是心存侥幸，觉得再嚣张，也不敢公然在街头射杀他们。
在中第一颗子弹的时候，牛大田脑子里灵光乍现，想起了说书先生的那句话，人家说的是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而不是最危险的时候。
可惜，晚了！
街道上乱了套，尖叫声四起，有匹马惊了，把马夫拖了个跟头。
警署后门跑出了三名警察，惊惶失措拎着枪，尘土散去，凶手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趴在地上一前一后的两具死尸。
老史躲在了后面，根本没往前凑，见此情形不由呵呵笑了，警长是自己的了！
斜对面茶馆的二楼，鹤顶红抽出了枪，拍在了窗台上，对唐枭说：“还有一个，杀了他！”
唐枭苦着脸说：“太远了吧？”
“完犊子！”鹤顶红翻了个白眼，“多说三十几米，远个屁！我可没时间和这些不长眼珠子的小警察没完没了，你再不开枪就没机会了！”
两个警察端着枪，猫着腰左顾右盼，走得小心翼翼，来到了两具尸体前。
一个人弯腰抓起牛大田的头发，看到脸后吓了一跳，哆哆嗦嗦道：“是、是、是老牛……”
两个人都傻了，差点儿没坐地上。
老史不敢往出走，半边身子躲在门柱后，双手握枪，贼一样左顾右盼。
唐枭拿起了那支枪，两只手端着，瞄向了老史胸口。
这个距离，他不敢瞄头，万一打不中的话，人肯定就得跑了。
杀个人而已，哪怕对方是警察，唐枭也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鹤顶红不来的话，自己和小刀他们估计很难活着出警署。
屏住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