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永夜军都瞬间破防了
血肉之躯去填那能瞬间抹杀千万生灵的寒渊?
巨大的屈辱感和更深沉的无力感,沉甸甸地压垮了所有挺直的脊梁
方才请命的决绝如同被戳破的气球,也泄得干干净净
确实挡不了
数千双眼睛里的火焰黯淡下去
只剩下茫然和羞愧
“咳…”
步玉辞清咳一声,强行压下喉间那点被他气息撩拨起的异样,她挺直身子
她猛地抬手,不是去推江川
而是用力带着一丝泄愤意味
狠狠将身上那件属于江川的宽大玄袍裹得更紧,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也遮住了颈间最刺目的痕迹
动作间,白金流焰战甲的神光在她体表一闪而逝,属于永夜女帝的威严如同重新凝固的冰川
也迅速覆盖了所有女儿情态
她站直了身体,虽然依旧被江川半揽着,但那气势已截然不同
熔金的竖瞳扫过下方噤若寒蝉的将领们,每一个字都带着帝威,清晰地敲打在每一个士兵的心上:
“尔等,镇守此地!安抚子民,清点损失,重建家园!此乃帝令!”
她的目光锐利如刀,将领们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齐声应诺:“遵陛下令!”
步玉辞微微颔首,随即目光转向对岸那片若隐若现移动至中部附近的冰渊地界
她顿了顿,清晰地补充道:
“朕,与…他同往冰渊深处一探”
她侧过头,第一次在臣子面前,如此笃定地看向身旁的男人
“灵界之内…”
她的声音斩钉截铁:“没有比他更强的存在了有他在侧,即使归墟、冰渊,朕亦可去得”
这句话比江川的反问更具冲击力
“没有比他更强的存在了…”
“有他在侧…”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信任和爱慕了
这是永夜女帝,以帝朝和自身威严为背书,向她的所有臣民宣告:
这个男人,是灵界的!
将领们彻底失语
巨大的震惊取代了之前的屈辱和羞愧
他们看着云端上那对身影
女帝陛下裹着那男人的玄袍,宣告着那男人的至高无上…
江川嘴角微微上扬
他对步玉辞袒护她的言语很满意
揽着步玉辞腰肢的手掌下滑,极其自然地扣住了她的手腕
步玉辞不再看下方
她微微侧头,目光投向那道被苍白坚冰彻底覆盖,如同巨大墓碑般矗立在大地上的界壁
“走了”
江川话音未落,两人身影如同融入水中的墨迹,在原地无声无息地淡化消失
只留下数千永夜将士,僵立望着那片死寂的苍白巨冰,以及女帝陛下消失的地方
久久无言
……
一步踏出,空间转换
刺骨能冻结灵魂本源的寒意瞬间包裹上来,比外界强盛了千百倍
四周不再是冰封的大地景象,而是一片无边无际玄冰构成的幽蓝世界
冰壁光滑如镜,倒映着扭曲的光影
无数巨大的冰棱如同倒悬山峰,从望不到顶的穹顶垂落,散发着幽幽蓝光
空气粘稠得如同液态的寒流,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割裂肺腑的痛楚
这里,是那被灵界本源意志冰封的界壁核心深处,被分割而出的北境冰渊腹地
步玉辞身上那件属于江川的玄袍瞬间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霜,体内奔涌的烛龙道火应激而发,赤金色的神辉透体而出,在体表形成一层薄薄的光焰
艰难地抵御着这能冻结万物的极寒
饶是如此,那寒意依旧如同冰针穿透护体神光,刺入骨髓
她熔金的竖瞳微微收缩,本能地更贴近了身侧她心中唯一的热源,江川
“好厉害的寒气…”
若非道火蜕变,帝相初成
仅凭之前的修为,踏入此地的瞬间恐怕就会化作永恒的冰雕
江川察觉到了她抵挡还是颇为勉强
周身则萦绕着一层淡淡的银白光晕,超脱之力流转,将侵袭步玉辞的寒气无声排开
步玉辞脚下与冰面接触的地方泛起一圈圈赤金光晕
烛龙道火也在本能抵抗这试图穿透超脱之力而来的寒气
“这地方...”
她熔金的竖瞳微微沉凝:“似乎比记载中的北境冰渊还要诡异”
她未曾到过北境冰渊,更别提冰渊深处了
只从永夜帝朝的藏书中记载中了解过
但是似乎并不太一样?
江川点头:“因为这里根本不是自然形成的冰渊深处”
他声音低沉,在死寂的冰窟中格外清楚:
“真正的冰渊已经随着北境一同,先一步与我那方世界融合了,这里是被遗弃或未知的部分冰渊”
这是江川自己的猜测
毕竟寒璃身为北境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