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你能保证么?你能保证你会善待她么?”
“我保证。不论我将来贫穷,富贵,健康,疾病,我都会对她有始有终。决不会有中道还兄门这种事情发生。”朱广这话,是有感而发。发生在母亲贾氏身上的悲剧,决不会在齐棠身上重演。
齐周听得直皱眉头:“你还说我?大清早的,你能说点吉利话么?什么健康疾病的?”
“是是是,兄长教训得是。也就是说,你允了这亲门?”朱广急问道。
齐周点点头:“我这边,是没有问题了。父母不在,自然由长兄做主。但是你那边……”
朱广这时才想起,这是汉代,婚姻大事,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和宋明清一样,全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也绝对不会有自由恋爱这一说。
如果要成亲,是不是得先通知母亲取得同意?甚至于,是不是还要问朱达的意见?一想到这个,朱广就头疼。母亲贾氏那里还好说,大不了撒泼打滚,母亲疼爱儿子,没有不允的。
倒是朱达……我搭理他作甚?
齐周与他相识多年,对于他的家庭情况,多少也了解一些。此时见他面露难色,劝道:“贤弟,不是愚兄说你。你这人有时候敢于蔑视权威,无视礼法,颇对我的胃口。但是,在孝道这上面,你不能重蹈我的覆辙!须知,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这才是人间之大悲啊。”
“我知道。”
“反正我这边是允了,你,想办法取得你父母同意吧。到时,把这事定下来,就可择期完婚。我也算,替父母完成一桩遗愿。”
朱广默默点头,突然起起一事,认真地问道:“兄长,你先前说,把嫁妆办得丰厚一些。”
“你想说什么?”齐周也起了戒心。
“那我聘礼是不是可以免了?或许,少出一点?”朱广试探着问道。这个问题很有必要,按说儿子成亲,这聘礼肯定是父母出的。
但贾氏现在已经“中道还兄门”,贾淑虽然是太原巨富,可没有舅舅给外甥出聘礼的道理。自己虽说作了几年官,但一来收入有限得很,二来,时不时地有些朋友往来,资助一二,其实也没几个余钱,总不能让自己去管朱达要吧?
齐周断然拒绝:“不行!只能多不能少!嫁妆嘛,我看着办吧。”
“可你刚才才说……”
“刚才?我那是当年的设想!既然如今是你要娶我妹妹,而你我又是亲兄弟一般,我也就不必担心她不得善待,也就不用拿丰富的嫁妆来收买你了。”
朱广服了,这还没转头呢,就不认账了。我怎么摊上这么个大舅哥?
又说一阵,主要都是商量朱家那边的事。朱广现在刘虞的幕僚,又受刘使君倚重,轻易是走不掉的。不过,若因为要成亲的原因,找个无事的太平时节,向刘虞告假,应该问题不大。到时候,往云中去一趟,再南下往太原去一趟,争取把这事办了吧。
商议已定,朱广也就不急着见齐棠了。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从今天起,齐棠就算是他的人了。于是,便告辞离了齐府。
齐周刚送走他,正回堂上坐着,心潮涌动,感慨万千时。见妹妹齐棠出来,四处张望着。少见的,齐士安露出慈爱的笑容:“看什么呢?你不是都听去了?这下高兴了?”
齐棠却是一头雾水:“听什么?高兴什么?”
齐周大感意外:“你没偷听?”
“我才没那个兴致!谁稀得偷听他?”齐棠撇嘴道。
这一句,就露了破绽,齐周笑道:“他?哪个他?”
“自然是……他。”齐棠左右张望不见人,已经有些急了。原来,朱广到了齐府不久,她就已经收到消息了。若是从前吧,早冲出来偷听他说话。可是,她心里实在有气,一直硬扛着不来。等她终于扛不下去,再来时,朱广已不见了踪影。
“别看了,人已经走了。”
“什么!走了?他……好哇!”齐棠恶狠狠地一咬牙,小脚往那地上死命一跺,头发一甩,扭头就走!
“哎,别走,我有事……”
这一头,齐棠气鼓鼓地冲回房中,咬牙切齿,嘴里念叨个不停。一直翻箱倒柜地寻着什么,侍女一见,赶来帮忙,一边问道:“这是找什么?”
“刀!”
“找刀作甚?”
“我要去杀人!”
这一天,朱广奉命去上谷访察。刺史主要的职责就是监察。监察地方文武官员是否称职,是否枉法。可刺史只有一个人,一州少说数郡几十个县。一个人哪里忙得过来?所以,就需要从事代劳。
从事,依据名称的不同,职能划分也就不同。比如治中从事,就负责推荐贤能,为国储才。兵曹从事,就是在有战事时,主管军务。至于朱广这个武猛从事,最开始时,州刺史下面,是没有这个职务的。
到了东汉,朝廷有时候派出刺史,完全是为了处理一些大事,比如民变之类。这就涉及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刺史,以及整个幕府人员的安危。所以,设立武